天賜在心裏怒罵道：“蕭天賜！你活該挨打！你就該疼！疼清醒些！你怎麼會因為幾句話一張紙就動搖！你不配做蕭家的男兒！淩鳳的背景不簡單，你不是知道嗎？那還相信她？！清醒點！你是蕭天賜！你姓蕭！”
感覺還沒過多久，升起的太陽就晃的天賜紅腫的眼睛睜不開。
孫老才完成了手術，輕手輕腳的進了天賜的病房，看看時間，也該起來吃點東西了。
孫老看著天賜像是熟睡的側臉，嘴唇上卻還有未幹涸的血，這個臭小子，又裝睡了。
“孫兒？孫兒？”孫老輕輕的推了推。
天賜躺在床上，緩緩的睜開眼睛，還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才慢悠悠扯了笑對孫老說：“爺爺...這麼早就叫我起床啊....還想多睡會兒呢...”
“先吃點東西。”孫老端起了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骨頭湯，輕輕的吹著，間歇的還隨意的問了一句：“睡的好嗎？”
“很好啊。”天賜看著孫老吹湯的樣子，乖乖的點頭。
可對上天賜眼睛的時候，孫老心裏一痛。睡的好？這就是睡的很好嗎？紅腫的雙眼布滿血絲，黑眼圈和眼袋異常明顯，這不光是一夜沒睡，怕還哭了很久吧，怪不得嘴巴又破了，怎麼就是學不會哭出聲音呢？
“爺爺。”天賜小聲的叫道。
“怎麼了？”孫老趕忙收了思緒，配合的應道。
“能不能幫賜兒一個忙？”
“說。”
蕭天賜小心的看著孫老臉色的變化，問“能不能...請父親來一趟醫院？”
“幹嘛？”孫老果然緊張了起來。
“上次...上次...”蕭天賜咽了口唾沫，才敢把下麵的話說出來：“上次的罰，賜兒還沒完成，請父親來醫院繼續責罰....”
“什麼？！”孫老大叫了起來：“你再說一遍試試！我把你救活不是為了讓他繼續完成他的什麼狗屁責罰的！”
天賜額頭冒了黑線，哎，果然，每次自己主動請罰的時候，孫老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炸掉了。
“爺爺，你忘了？父親說，如果不罰完的話，他就再也不認賜兒了...”蕭天賜已經努力把眼神變得可憐，聲音也抖著說。
“他不認？他不認拉倒！”孫老氣的胡子都要上翹了：“我認！我孫子不用他養，我養！”
“......”說不通，蕭天賜隻好使出了殺手鐧：“那賜兒隻好偷跑出去...回家去請罰了...那時候...爺爺不在邊上...賜兒肯定會更慘的....”
“你敢！”孫老瞪著蕭天賜，可隻瞪了一會兒，孫老就認了輸，他要跑，自己整個醫院的人都圍著也看不住，到時候旁邊沒個人攔著，蕭作雄再打出個好歹來，傷了性命怎麼辦。
“爺爺...”蕭天賜看出了孫老臉色的變化，自己每次這麼一說，孫老就再不攔著了，他是真的擔心自己。
“行行...”孫老歎了口氣：“我去給你叫...行了吧？但提前說好，不能打！”
“嗯嗯嗯。”蕭天賜急忙點頭。可心裏還是無奈的笑了，不打，父親來了，就是為了打的，怎麼能躲過去。
“先喝了湯。”孫老坐在了床沿，扶著天賜半坐起來，小心的喂著。
天賜眨巴著眼睛，乖巧的有一口喝一口，盡量不讓自己坐姿造成的疼痛讓孫老發現，還時不時賣個乖，逗孫老笑。
可孫老看的到，他眼底的怕，他怕，沒有人能不怕，怕那些一次又一次往死裏的虐打，沒有希望，沒有緩和，沒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