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腥童年(2 / 3)

地上的蕭天賜突然整個身體輕輕一顫,從裏冰到了外。

“蕭天傲,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就像我可以在他的身上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蕭作雄站起身來,掐著地上天賜的下巴,迫使天賜抬起了頭,蕭作雄和蕭天賜對視著,天賜滿是血絲的眼睛裏麵有著深不見底的空洞和無助,透露著竟是十七歲朝陽年齡裏不應該有的絕望,蕭作雄心裏不自覺的狠狠疼了一下。

蕭天傲大步走上前來,一手打掉了蕭作雄掐著天賜下巴的手,低吼到“好,好,你別動他,我聽你的,我不和她吵架,我也不和她離婚,我惹不起她,也惹不起你,我總躲得起!”說罷,蕭天傲轉身快步走掉了。

蕭天傲走後,蕭作雄捂著胸口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蕭作雄沒有說話,天賜自是沒有站起來的道理,而是木然的跪行著到了一邊倒了杯溫水,繼而回來遞給了蕭作雄,若是平時,天賜早就乖巧的勸解蕭作雄消氣,可這次,天賜隻是跪在一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蕭作雄喝下溫水,氣才順了些,想到剛才從蕭天賜眼裏看到的那抹絕望,知道自己為了穩住天傲所說的話傷害到了天賜,想說些什麼安慰,可對著天賜,就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蕭作雄不說話,蕭天賜也不說話,就這麼不知過了多久,整個餐廳都安靜的尷尬。

蕭作雄抬眼偷偷瞟著地上低垂著頭的蕭天賜,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訕訕的把頭扭開,心裏小聲別扭著:哼,不就說了兩句玩笑話,聽不出來嗎?難道還要我去哄哄你不成?這兩個兒子,怎麼沒一個能讓我省心的!

心裏自己叨叨著,越想越別扭,到最後竟覺得自己有點委屈,又當媽又當爸的容易嗎?容易嗎?正在心裏暗自抱怨的起興,剛送進口中的水一不留神就嗆在了喉頭,蕭作雄咳咳咳的大咳了起來。

地上的天賜聽到蕭作雄嗆到水猛的咳嗽了起來,抬腿往蕭作雄身後跪行,想替他拍拍背,可在地上已經跪了整整一個小時,雙腿早就麻痹了,輕輕一動都像是筋肉被使勁扯拽一般,剛移了一步,天賜的身子就直不起來,雙手撐扶在了地上。

“咳咳...咳...”蕭作雄咳了一陣,算是緩和了下來,斜眼瞅著地上的蕭天賜不做聲。

天賜的大腿肌肉開始痙攣,微微的顫抖著,蕭天賜用手掐著自己的膝蓋上麵一點,使足了力氣,可抖動絲毫沒有減緩的趨勢。

天賜慌張了起來,是又來了嗎?趕忙從褲口袋裏拿出了孫老給的藥包,抓起兩顆就送進了嘴裏,連水都沒順著服。

止疼藥味道苦澀難聞,和著唾液粘附在喉頭,藥末瓢進腸胃裏,發燙的厲害,再加上嘴裏那股難忍的苦味,天賜不自覺的咳了起來,手按住了胃。

“你......”蕭作雄本想著扶天賜站起來到椅子上坐著,可剛剛站起身來往天賜那裏走了一步,就看到蕭天賜忍著大腿的顫抖往後躲,幾乎與自己的前進同一時間,看來那是天賜看到自己靠近他的潛意識了,他對自己又恢複了以前那樣的畏懼,蕭作雄幹幹的把自己後麵的話都咽了下去。

蕭作雄的欲言又止,在天賜這裏變成了父親對自己躲避行為的不滿,咬著牙手腳並用上前了幾步,停在了蕭作雄的腳下,微微仰起頭來,小聲說到:“賜兒...請司令責罰。”

蕭作雄皺起了眉頭。

看見蕭作雄皺了眉頭,天賜以為又說錯了什麼,忙糾正到“蕭天賜請求司令責罰。”

“司令?”蕭作雄黑著臉問“你是因為我剛才和傲兒說的話在這跟我慪氣呢嗎?!”

“蕭天賜不敢。”天賜麵無表情的小聲答複到。

雖然聲音不大,可整個語調都冷冷冰冰的,再沒了以前那一小股撒嬌一樣的委屈,從未見過天賜這個態度的蕭作雄被氣的夠嗆。

“啪。”手上毫不客氣的扇了一巴掌上去。

天賜臉上昨夜因為剩下了半碗粥而被蕭作雄教訓的淤腫還未消散,這麼一打,更加透亮的高腫了起來。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蕭作雄冷著聲罵道“真是不如小時候了,以前什麼時候這麼耍過性子?脾氣還越長越大了!這些天看來是把你慣壞了!”

“是....司令對天賜太好了.....天賜反而不習慣。”勉強說完了話,蕭天賜低下了頭,微微張了張嘴,粘稠的紅血就從嘴裏流了下來,垂到地麵。

“真是天生的賤骨頭!”蕭作雄心裏憋了火,一腳踹上了天賜的肩頭。

蕭天賜被踹的摔在地上,肩頭的骨頭像被踢碎一樣刺痛,可再痛也通不過心傷。

不知是不是毒癮做鬼,天賜竟好像恍恍惚惚看見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跪在庭院中間,抽抽搭搭的哭著,周圍圍了很多很多人,都在對著男孩渾身的傷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