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放肆了!”
蕭天賜的手臂挨了狠抽,條件反射一般的彈開,疼痛讓意識清楚了些,回想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狠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以前隻聽說過癮君子為了吸毒會變了個人似的說很多平時不會說的話做很多平時不會做的事,這次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深深感受到毒品侵蝕理智的力量。
心裏頓時愧疚了許多,自己本就撒謊騙了父親,為了隱藏自己吸毒,謊言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了。
“啪嗒。”
五十多下狠抽,純牛皮的軍裝腰帶被扯斷了,蕭天賜的身後,從腰間一直到大腿上,層層疊疊的蓋著很多紅腫,有些地方幾次抽在一起,血管被抽裂,淤血衝破了表皮,汩汩的往外流著。
隨著最後一下皮帶被抽斷,蕭天賜的身子也軟了,本是趴伏在桌子上,現在已經滑了下來,軟塌塌的倒在地上,蜷縮了起來。
蕭作雄這才看見天賜的小臉,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滲著血,不知是汗還是淚,糊了滿臉。
蕭作雄狐疑的看著地上蜷縮著的天賜,正在奇怪怎麼會這麼虛弱,看到天賜緊緊的按著自己的胃,心裏明白了幾分。
“是不是又沒吃飯?”蕭作雄蹲在地上攬起天賜“去了逍遙樓沒有飯吃嗎?”
天賜聽到蕭作雄這麼問,心裏明白父親終究是相信了他,頭往蕭作雄的懷裏鑽了鑽,紅了眼睛,心裏的委屈一下都被慚愧代替了,小聲說到:“父親...對不起...這次能不能...就原諒賜兒?”
蕭天賜心裏明白,此時五髒的絞痛根本不是因為胃病發作,可蕭作雄既然這般認為了,天賜也隻好裝了下去。
“你到底看上了逍遙樓哪個女人?讓你這麼不成氣候!連撒謊都敢了!”蕭作雄抱著懷裏疼的瑟瑟發抖的蕭天賜佯怒到。
“過些日子賜兒一定會跟父親解釋清楚的....”天賜眼睛糊了起來,怕是又不自覺的流起了眼淚,擔心蕭作雄看到,趕忙把頭埋進了蕭作雄的懷裏。
蕭天賜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蕭作雄,在蕭作雄的麵前總是恭恭敬敬,不敢逾越半分,今日竟然小頭直往懷裏鑽,蕭作雄竟還有了些尷尬,咳嗽了兩聲,開口說:“行了行了,不就是個胃痛,真的有這麼疼嗎?把孫老叫來看看?”
“不用了...賜兒忍著過一會兒就好了...”既然已經撒了嬌,就想著幹脆一次撒到底“賜兒整個後身才是真的好疼....”
“嘿。”蕭作雄笑道,手不輕不重的往後背拍了一下:“裝,接著裝,別太放肆啊!”
“賜兒不敢...”蕭天賜被那一拍痛的抖了一下,像是有些抱怨的說到。
“能走嗎?回去讓嘎子給你上個藥,我還要在這跟淑柔說幾句話。”
“能...”蕭天賜終於等到了蕭作雄讓他走的命令,忍著骨頭被來回碾碎一般的疼痛強站了起來,低著頭,小聲說到:“賜兒上完藥就回來陪母親......”
“算了,這次不用跪了,回去躺下歇了吧。”蕭作雄見天賜站了起來,除了臉色有些不好,身子有些搖晃,也沒什麼大礙,就不再在意了,扭身走到了牌位前,輕輕擦拭了起來,似乎想起什麼,頓了一下,接著說到:“養好腿,我讓你到天傲那裏當少將,不是開玩笑的,你不要讓我失望了。”
這些日子父親對自己越來越好越來越關心天賜不是沒有感覺到,甚至還很貪戀這種父愛,可自己卻在這個時候犯了父親的大忌,心裏酸楚,自己不僅撒了彌天大謊還堂而皇之的接受父親的關心,更覺得愧疚,說不出其他的來,隻能小聲的又說了一遍:“謝謝父親。”
天賜從祠堂出來,腦子中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毒癮更加霸道侵襲過來,頭痛欲裂,眼前模糊一片。
“蕭天賜,這隻是給你提個醒。”淩鳳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穿著一身的白,披著長發,在夜色裏竟像女鬼一樣滲人。
“嗬...”天賜抬起汗漬漬的臉,諷刺的輕笑到:“這次賜兒還要謝謝嫂子嘴下留情了。”
淩鳳並不在意,而是陰森森的說到:“蕭天賜,你知道了我一個秘密,我現在也知道你的一個,都是會致命的秘密,咱倆最好誰都別亂說話。”
“這嫂子可就難為天賜。”天賜疼痛襲骨,輕喘著氣說:“洛城之役大捷,趙高華落跑,龍城內所有內線已盡在我控製之內,嫂子的那位朋友一旦被指認,怕是嫂子就推脫不開了吧。”
“哼。”淩鳳竟冷笑了起來,說:“蕭天賜啊,你還是太嫩了,怎麼鬥得過他呢?”
天賜覺得不對,輕皺起了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