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別扭送槍(2 / 3)

“對啦!”小丫頭從腰間摸索了片刻,掏出一個小香囊,紅著臉塞到天賜手裏:“少爺,這是我和小竹小翠三個人一起繡給您的。”

“什麼日子啊?還送東西給我?慶祝我沒死啊?”天賜拿起香囊仔細端詳,雖然布料不精,但繡工甚好,怕是一針一線都仔仔細細,費盡了心思。

“呸呸呸!”小丫頭趕快啐了幾口“瞎說什麼死不死的!初九是少爺生日啊,本來還不知道找什麼機會送給少爺,今日碰見了就正好送了您。”

小丫頭揪著衣角羞了一會兒,突然猛地踮起腳尖,在天賜臉頰上輕啄了一口,留下一句少爺生日快樂就紅著臉轉身跑了走。

蕭天賜這才反應過來,三月初九除了是母親忌日之外,還是自己的生日,母親正是因為生自己才會難產去世的。小時候也總是羨慕大哥過生日時有父親大宴百軍,買來大大的奶油蛋糕,親自為他唱生日快樂,而自己生日時除了如意會在他罰跪完爬出祠堂後喂他一口長壽麵,便再沒人提及,時間一長,自己也忘了三月初九還是自己的生日。

天賜看著小丫頭跑走的方向輕輕笑著,把香囊仔細的放在口袋裏,小聲說到:“謝謝你們。”

躲終究是躲不過去的,天賜也從不敢去想靠裝暈來逃避刑罰,深深的吸了口氣,叩響了蕭作雄的房門。

“誰。”蕭作雄厚重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

“父親,是賜兒。”天賜乖巧的答道。

“進來。”

蕭天賜開了門,邁了進去,盡量正常走路,可腿上的肉線扯著兩邊的碎肉不停的摩擦,火燒一般的癢痛著,稍往腿上一使勁就生生的疼出一身的汗。

“醒了?”蕭作雄半倚在床上看著報紙,頭都沒抬的問到。

“恩。”天賜點點頭,小心的問道“聽說賜兒昏睡了三日,給父親添麻煩了吧?”

“躺在床上能添什麼麻煩。”蕭作雄隨手指了指床前的木椅,說:“坐吧,腿傷了別老站著了。”

天賜在木椅上坐定,腿也實在疼的突突直跳,正好坐下歇歇,隻不過還是不敢坐死,隻勉強的沾了個邊,全靠腰上使著勁。

“你這腿,走路還瘸著,怕是明日跪不得了吧?”蕭作雄看著報紙似是無意閑聊一般的問著。

天賜摸不準蕭作雄的意思,偷拿眼看蕭作雄的臉色,可實在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隻得答道:“賜兒不會誤了明日的。”

“哦?”蕭作雄拐著音調哦了一聲,抬眼看了看蕭天賜“那意思就是你不要腿也不要官位了,是吧?”

蕭天賜被這一問弄得一頭霧水“父親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明天你歇著吧,抓緊養好腿。”蕭作雄合上了報紙,彎腰從床下拖出一個箱子,打開挑了一陣,拿出了一支銀白色的精致□□,仔細的拿布子擦拭著。

“去,給我把潤滑油拿來。”蕭作雄一邊擦著槍一邊抬下巴指了指櫃子。

天賜乖乖的起身,瘸著腿走到櫃子前拿出潤滑油,又瘸著走到蕭作雄麵前,別扭的站著,本應該是跪著伺候父親的,可現在的腿跪也不是,坐也不是,站著也是十分別扭。

蕭作雄到是沒怎麼別扭,接過潤滑油,拆了槍,仔細的上了一遍。

“父親,明日我.....”

天賜剛剛開口就被蕭作雄打斷了,蕭作雄把那支銀白色的□□遞到蕭天賜的眼前,問:“漂亮嗎?”

“漂亮。”蕭天賜趕忙點頭。

“知道是什麼槍嗎?”蕭作雄又問。

蕭天賜奇怪的想難不成父親今日心情好,想考考自己的軍火常識不成?嘴上下意識的答道:“柯爾特1911式點45口徑勃郎寧□□。”

“恩,答的不錯。”蕭作雄滿意的點點頭,把□□遞到蕭天賜手裏,說:“送你了。”

“父親...?”天賜詫異的看著手裏的槍。

“我剛才聽你在門前和一小丫頭說話,說明天不是你生日麼,你好像從來沒過過生日,這就當生日禮物了。”蕭作雄喝了口茶水,補充到:“沒記錯的話,你也該十七了吧?”

“恩。”天賜還沒緩過勁來,隻乖乖的點頭。

“十七也不小了,等腿好了,到部隊去幫天傲吧,他那缺個少將。”蕭作雄自顧自的說著:“還有,你小小年紀就開始出入逍遙樓,還挺好色啊?”

“不是,不是....”天賜急忙想開口解釋,卻也實在不知該怎麼開口怎麼向父親解釋自己那麼頻繁去逍遙樓的理由,隻好噤了聲。

蕭作雄到也不介意,反而語重心長說:“那種地方不能常去,知道嗎?大男人了偶爾去去還是可以的。”

蕭天賜隻覺得頭腦發漲,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蕭作雄要到營地例行巡視,便吩咐天賜回去歇著,天賜一瘸一拐著往房間走,越走頭越發的脹痛,太陽穴突突的直跳。

蕭天賜隻以為是累了些,便扶著牆靠立著歇息。感覺臉上一濕,拿手去擦,竟是不自覺的流下的鼻涕。

“爺!”嘎子剛拖著小鈴兒從外麵回來,一進門正看見天賜癱軟的靠著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抹著,忙跑了上來:“爺,你醒了?這是怎麼了?哭....哭...哭啦?”

嘎子認識天賜已經七八年了,一直跟在天賜身邊,卻從來沒見過蕭天賜流過淚,不論挨打挨的多重或是被怎麼的訓斥和諷刺,天賜都沒流過淚,起碼當著嘎子的麵從來沒有過,這猛的一見天賜流淚,可把嘎子嚇了夠嗆,說話都不利索。

“滾遠點!”天賜厲聲罵道,不停的用手去抹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