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阿道小師傅。”秋彩莞爾一笑,將耳邊秀發撩了撩,露出銀亮耳飾,“我叫秋彩,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阿道走出房來,剛才秋彩的笑顏還在腦中盤桓,甜美動人,久久不散,他似有些心神恍惚,“秋彩,秋彩……好美的名字,人如其名啊……唉,隻可惜名花有主。”歎了口氣,悻悻而去。
當晚,秋彩在地上打了個床鋪躺下,剛有困意,可半夜聽見俞修龍口中哼哼有聲,似在痛吟,她猛地清醒過來,走到俞修龍床邊俯身,見他身子輕抖,疑惑道:“你說什麼?”
俞修龍閉著雙眼,口中喃道:“癢……癢。”他體質特異,不同於常人,傷口愈合速度較快,生長新肉之時奇癢難忍,可他周身骨骸如同散了架似的,一動便痛,隻能極輕微地扭動身子,想借此止癢。
秋彩貼近他嘴唇聽了聽,終於聽清是“好癢”二字,於是便幫他輕輕抓了起來,俞修龍哪裏扭動,她便抓哪裏。隻因癢處多是傷口處,脆弱的很,秋彩抓癢也抓得極是困難,須得全神貫注,既輕又柔方可。
先前俞修龍為了救她多次受傷,此刻她守護俞修龍徹夜不眠,兩人情真意切,不言自明。
俞修龍不停扭身,秋彩就這樣一直幫他抓癢,雖嗬欠連天,但也隻能揉著眼睛強忍困意,幫他消除難受之感;俞修龍昏迷許久,此時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感到渾身劇痛無力,動不能動,好生氣悶。這時眼睛向下一瞧,見秋彩在為自己抓癢,不由一愣,隻覺她小手在自己身上輕輕抓揉,滑膩溫軟,傳來一陣陣舒爽快感。
不覺他又打了個盹兒,醒來天色已亮,微藍的光線透窗照了進來,俞修龍發現秋彩伏在自己身上睡著了,手卻還在自己身體上輕輕抓掐,絲毫不停。聽她淺淺的呼吸聲,想是整夜未眠,十分辛苦。俞修龍心裏感動至極,一股暖流升騰起來,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
屋內越來越亮,他這時怎麼也睡不著了,秋彩側頭朝著自己,就靜靜看著她的臉,瞧她的鼻子、嘴唇、眉毛、睫毛,一遍遍的看。
“唔……”睡不多久,秋彩身軀一震,醒了過來,見俞修龍睜眼看著自己,喜笑道,“你醒了?”
俞修龍隻默默看著她。
秋彩簡易梳洗了一番,又打來水給他擦臉,擦臉時見俞修龍就直勾勾盯著自己看,立時摸了摸自己臉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有啊……”俞修龍點了點頭。
“啊,哪兒?”秋彩剛要轉去照鏡子,卻被俞修龍叫住了。
隻見俞修龍盯著她那烏亮的瞳仁,說道,“秋彩,你臉上有……一雙頂好看的眼睛。”
秋彩愣了一愣,忽而低頭咬唇竊笑,嬌柔忸怩,比桃花更豔,“討厭,沒見過比你更花蜜叼嘴的。”
俞修龍立馬追加一句,“真的,天底下最好看的眼睛。”在他心裏就是這樣,毫無半點虛假之意。
“你說,我和古姐姐誰好看?”秋彩問道。
俞修龍不禁一皺眉:我倆之間怎麼老是提她?立馬說道,“自然是你了。”
“不信。”秋彩心底自認比不過古若妍,如何肯信。
俞修龍見她搖頭,接道:“我喜歡你,所以無論別人如何,在我眼裏總是你最好。”
秋彩笑了起來,彎腰伏在他胸前,輕聲說道,“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嗯,一輩子不分開!”
“那咱們回家去……”
俞修龍卻有些憂慮,“可是,你爹怎麼辦?”
秋彩直起身子,“其實,我爹已經不反對我們了。”
俞修龍頓時狂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