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你爹住院之前你就跟一個男人睡過,那時候你才多大?十五歲吧,十五歲你就知道靠著身體掙錢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董燕英說這話時一臉的嘲諷。
柳笛輕嗬一聲,“是啊,因此我掙了五十萬,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可偏偏有這麼多錢,也沒有救活我的父親。”
宋寓心裏猛地一震。
沈彎彎聽得心裏不是個滋味兒。
“這麼些天,我想了很多,媽,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了,從此以後,我們兩個,就斷絕母女關係吧。”柳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淡,像是看透了人性一般。
董燕英被一句斷絕母女關係嚇到了,柳笛可是搖錢樹,要是斷絕母女關係了她以後從哪裏拿錢,不依不饒地非要上前跟柳笛聊一聊。
宋寓一直在攔著董燕英,這個時候的柳笛更需要的是安靜。
董燕英見無法再繼續糾纏啐了口唾沫便離開了,王勇也在醫院躺了一周後出了院,柳笛說要告王勇,也沒有想過其他,更沒有想過丟人之類的。
一時之間,滿城轟動。
沈彎彎的爸爸沈衍之打的官司,多次且暴力強奸,王勇先是拋出了兩人已經訂婚董燕英可以作證的戲碼,卻意外得知了董燕英前天失足落水已經死亡的消息,又誣陷柳笛賣-淫,前前後後一共給了柳笛五十萬。
這一場官司打得很是艱難。
而在沈衍之的努力下,多次取證,敲定了王勇多次且暴力強奸的實錘,本應處以七年以上十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因王勇囚禁等行為性質過於惡劣,法院宣判處以十年零七個月有期徒刑。
等到法院判決書下來的那一刻,柳笛的身子也一下子癱軟了。
“笛子,你沒事吧?”沈彎彎關心地問道。
柳笛抬了抬胳膊,搖了搖頭。
“笛子你有什麽事兒一定要告訴我,不能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會憋出病的。”沈彎彎看得很是心疼,關懷備至地說著。
柳笛沒有接茬,一直在呆呆地坐著,一動也不動。
沈彎彎看了看身後站立在門前的宋寓,小心翼翼地說:“那笛子你要不要見宋寓一麵,他已經來了。”
“出去。”柳笛對著宋寓嗬斥著。
“柳笛……你別這樣……”宋寓說。
“彎彎,我不想見到他。”
“小彎彎,我想跟柳笛談談。”
一邊是最好的小姐妹的要求,一邊是宋寓的心願,沈彎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正在左右為難之際,顧白出現在宋寓的身後,“彎彎啊,出來一下。”
她不禁感謝起顧白的救命之恩,回以了柳笛一個眼神,示意她現在也沒辦法攔住宋寓,就迅速走掉了。
離開那個是非之地之後,沈彎彎鬆了一口氣,“房間裏也太低氣壓了,嚇死人了。”
顧白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柳笛和宋寓所處房間內的方向,隨口問了句,“柳笛現在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沈彎彎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場官司打得滿城人盡皆知,現在笛子去哪裏都會被指指點點,大家都在背後偷偷議論笛子被王勇囚禁奸汙的事兒,而且,笛子好像對她媽媽的死有點兒介懷的。”
說起這個沈彎彎也覺得奇怪,怎麼前幾日好好的人突然就失足落水死了呢。
“高利貸逼債。”顧白解釋道。
沈彎彎這才恍然大悟,好像柳笛媽媽董燕英確實有借高利貸,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了高利貸的身上。
“唉。”沈彎彎歎了口氣,瞥了眼房間的方向,“宋寓可能又要被拒絕了。”
顧白抿唇,“他習慣了。”
是啊,宋寓都習慣了,她也習慣了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柳笛不僅拒絕了宋寓,而且話語說的也極其絕情,完全沒有前段時間的半分情意,直言兩人之間除了債務關係外不可能再有其他關係。
宋寓多次嚐試著挽回柳笛,可是柳笛完全是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對於宋寓幹脆置之不理,也不知宋寓到底是和柳笛怎麼談的,最後竟然當著顧白的麵,要和沈彎彎道別。
“嗯,出去散散心也好,好好玩兒笛子。”沈彎彎說道。
“彎彎,我不是要出去散心,而是,不回來了,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柳笛的語氣很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