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一切都來不及了-2(2 / 3)

六人中現已死了四人,活著的兩個人誰會是下一個目標,誰會是凶手?

鄭恒於8月1日去了RB即錢偉死亡之後、楊少傑死亡的前一天,這是巧合嗎?現在看來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剩下沈幼琳了,如果她不是凶手,那麼凶手另有其人,還是死去的四人真的都是自殺?

楚洵再次來到醫院,詢問沈幼琳。楚洵進入病房時,沈幼琳的病床前坐著一位瘦小的中年婦女,她們倆正在說話,沈幼琳手裏拿著一瓶飲料喝。

楚洵:“沈幼琳,方便聊兩句嗎?”

沈幼琳依舊臉色蒼白:“楚警官,不會又有人死了吧?”

楚洵:“孫眉,上吊。”

沈幼琳的手指發抖,飲料瓶一沒拿穩從手裏掉了下來。中年婦女及時抓住了瓶子放到桌上,“幼琳,既然你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多保重,過去的事情也別多想。”

沈幼琳:“好,謝謝阿姨。”

中年婦女從楚洵身邊走過,楚洵打量了她一眼發現有些眼熟,忽然想起是在商場裏暈倒被嶽凝救治的那個女人,當時嶽凝說她的胃有問題叮囑她去看醫生,楚洵脫口而出:“你去醫院檢查胃了嗎?”

中年婦女一愣,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過,抬頭看了楚洵片刻,“我沒事。”

楚洵走到病床前,問沈幼琳:“俞靜到底是怎麼死的?”

沈幼琳結結巴巴:“跳、跳樓自、自殺,這是警察說的。”

楚洵:“她為什麼會自殺?”

沈幼琳:“上次不是都說過了嗎,她失戀,我們開玩笑可能刺激到她了。”

楚洵:“開玩笑能讓人全身傷痕累累嗎?”

沈幼琳臉色大變:“你、你在說什麼?”

楚洵:“別裝了,你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一定也很清楚那些朋友為什麼會自殺,那是有人為了給冤死的俞靜報仇。俞靜死了,她不可能變成鬼回來找你們索命,是活人做的,你知道,對不對?”

沈幼琳合上雙眼,神色悲傷,“我一直在醫院裏躺著,什麼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俞靜,還會有誰隔了這麼多年來找我們尋仇。”

楚洵厲聲質問:“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對我們說實話,你的朋友已經死了四人,鄭恒現在出國,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你會用什麼方式自殺,投湖、割腕、性窒息、上吊,這些都已經用過了,我猜,服毒或是跳樓。”

沈幼琳激動地哭了起來:“別說了,我不會自殺,我不想死!”

楚洵:“那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虐待俞靜,逼她自殺的?”

沈幼琳:“別問我,這是我們的秘密。”

楚洵冷笑:“知道這一秘密的人快死光了,你也準備把秘密帶進墳墓?”

沈幼琳開啟了痛苦可怕的回憶:“俞靜的家庭條件不好,單親家庭,還很窮。可是她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學習成績一直是班裏前三,老師和同學都喜歡她。當時學習小組有7人,俞靜和鄭恒是尖子生,楊少傑和孫眉是差生,我、李小夢和錢偉成績一般,大家互相監督學習。

俞靜暗戀鄭恒,我們是偷看了她在筆記本上寫的那句歌詞後麵還有一個‘@鄭恒’才知道的,但鄭恒不知道,他那幾天做闌尾手術沒來上學。

那天放學,在教學樓後麵的小花園,孫眉說了起來。開始真的隻是和她開玩笑嘲笑她,結果她生氣了,和我們吵了幾句。楊少傑和孫眉脾氣暴躁,說不過就動手打她,李小夢喜歡鄭恒一直嫉妒俞靜也和他們一起打。他們幾個對她拳打腳踢,孫眉還去撿了樹枝抽打她。然後又撕她的衣服,她皮膚很白身材也很好,楊少傑好色在她身上摸來摸去,還說了很多下流難聽的話,錢偉也加入進去,每個人都像是在發泄的野獸盡情地欺負她。我害怕極了,不敢打她,我想離開,可是他們不讓。後來,俞靜的衣服全被撕掉,孫眉和李小夢打累了,楊少傑和錢偉讓我們三個女生先走。

我很害怕,一個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上學才知道,俞靜當天晚上跳樓自殺。我們幾個約定,欺負俞靜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如果有人問就說不知道。

俞靜當時一直在哭,求我們放過她,最後嗓子喊啞了,她不再求饒,而是怨恨地說我們都是魔鬼,她死也會拖著我們一起下地獄。

我知道她恨我們,是我們對不起她,我們罪孽深重,隻有以死謝罪!”

沈幼琳情緒崩潰號啕大哭,哭著哭著忽然全身抽搐一頭栽下病床。

楚洵及時上前扶住她,叫了兩聲沒有反應,趕緊按下床頭的緊急按鈕請醫生過來。

嶽凝趕來查看時,沈幼琳的心跳已經停止,嶽凝立刻送她去手術室搶救。

經過一番急救,最終還是沒有搶救過來,沈幼琳死在了手術台上。

嶽凝瞪著等在手術室門外的楚洵:“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沈幼琳怎麼會突然發病?”

楚洵有些黯然:“她告訴了我四年前同學自殺的真相,我沒想到這樣會讓她發病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嶽凝:“幼琳患有心髒病剛剛做完手術,不能受到強烈刺激,之前我就告訴過你,你怎麼還……”

楚洵:“是我的錯,我一心隻想知道真相,沒有顧慮到她是病人。”

嶽凝:“人死可不能複生。”

楚洵:“是我害死了沈幼琳,我對不起她。”

嶽凝:“其實也不算是你害死的,幼琳喝了一瓶補充電解質的飲料,普通人喝沒關係,但對她而言本來不需要這麼多電解質,攝入額外的劑量反而造成紊亂引起心率過速。況且,這段時間她的神經一直處於高壓緊繃狀態,似乎有人在對她進行心理施壓,她的情緒起伏較大,不利於康複。剛才被你問話,精神刺激到達頂峰,從而發生了意外。不過,話說回來,那瓶飲料是哪兒來的?”

楚洵:“我進去的時候,沈幼琳就在喝了,當時有個女人在和她聊天,會不會是那女人給她的?你也見過,就是上次在商場暈倒你給她做急救的女人。”

嶽凝想了想:“是她?她認識幼琳?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楚洵:“不知道。”

嶽凝:“會不會是俞靜的母親?幼琳說俞靜回來複仇,如果真有人要報仇,俞靜的家人可能性更大。”

楚洵:“我立刻去查。嶽凝,抱歉,這次給你添麻煩了。”

嶽凝:“查案是你的職責,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各司其職,談不上什麼添麻煩。”

楚洵調查了俞靜母親的情況,王蘋,43歲,本地人,第25中學的清潔工人,果然是出現在沈幼琳病房裏的那名中年女人,她看起來比四年前消瘦蒼老了很多。如果是為俞靜報仇,王蘋的嫌疑最大。

楚洵帶人請王蘋回警局接受詢問,王蘋有些緊張,但是對於警察的到來並未感到太大意外。

楚洵:“你為什麼會去看沈幼琳?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王蘋:“她是我女兒的初中同學,小靜走後幼琳時常來看我陪我聊天。”

楚洵:“你去看沈幼琳的時候,你們聊了什麼?”

王蘋:“我問她身體怎麼樣,高考考的怎麼樣,就是閑聊,生活上的話題。”

楚洵:“飲料是你帶給她的?”

王蘋:“是,我去探病給她買的零食水果,她喜歡喝那種飲料。”

楚洵:“說謊!沈幼琳平時隻喝礦泉水,她根本不喝飲料,你故意帶補充電解質的飲料給她喝是想加重她的心髒病吧?”

王蘋大聲辯解:“我沒有!我怎麼會知道那種飲料能加重她的心髒病?我隻是看他們年輕人都喜歡喝才買給她的。幼琳對我很好,我為什麼要害她?”

楚洵:“因為她間接害死了你的女兒。”

王蘋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隨即垂下眼簾平靜地說:“小靜是自殺,和她有什麼關係。”

楚洵:“俞靜為什麼會自殺?”

王蘋哀傷地說:“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一向開朗樂觀的小靜為什麼會去跳樓,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選擇結束生命,她才那麼小她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她很怕黑的,那個時候該有多害怕。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能代替她去死。”王蘋越說越難過,劇烈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