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呂梁和走在路上,如同一個乞丐,行人見到早就遠遠的躲開了,他住的地方距離城區太遙遠了,他憑借著兩隻腳怎麼能走的到呢。
他不管,他隻要殺了嚴河,哪怕自己死了也無所謂,他固執的走著,前方的路遙遠而模糊,他不記得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當他踏上一條柏油馬路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個讓他熟悉的大廈,那是他以前呼風喚雨的地方,也是嚴江所在的地方。
“哈哈哈~”呂梁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笑聲可以變的這麼癲狂,他感覺渾身的血液燃燒了,他馬上就可以報仇了,馬上就可以用這把刀把嚴江那個雜碎剁成一塊一塊的,然後丟去喂狗。
呂梁和站在大廈的門口,看著遠處走過來的一行人,眼中的興奮越加的激烈,他等這一刻太久了,現在終於可以發泄他全部的怒火。
抽出腰間的菜刀,呂梁和腳下疾奔,瞬間就到了嚴江的麵前,喬森還想阻攔,抬起一隻腳踢向他的臉頰,可是他準備了這麼久怎麼會讓喬森這個跳梁小醜給攔住,他輕輕一抬手臂,菜刀已經在那條略來的腿部劃過,喬森痛苦的倒在地上。
還有晴雪那丫頭,不是要把我淩遲處死嗎?一起來吧,不來的話反倒像是少了點什麼,呂梁和聲音沙啞的冷笑著,菜刀馬上就要落在嚴江的臉上,這一刀下去,就算不死,也得當場暈厥了。
晴雪果然來了,那細小的小刀在他小臂下方連續劃了十幾刀,那傷口處流出的紅白交加的液體,看上去十分惡心,晴雪止住了手中的動作,問他:
“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呂梁和笑嗬嗬的掀開蓋在頭上的破衣服,雖然已經看不出本來樣貌,但是那大致輪廓還是讓他們都認了出來。
“你是老梁?沒想到你還是找回來了。”晴雪確認了來人的身份,手裏的兩把小刀再次揮了過來。
“以前,總是讓你看不起,現在就讓身份互換一下吧,為了我的仇恨。”
呂梁和當啷一聲,菜刀和小刀撞在一起,晴雪手腕一抖,躲過呂梁和的撞擊,向後跳開。
這一刹那卻剛好給他營造了再次攻擊嚴江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拎著菜刀對著嚴江的腦袋再次劈了過去。
嚴江想要躲開,可是呂梁和感覺自己此刻的狀態實在是好的過分,說不定還是自己死去的妻兒在保佑自己,他大步一跨,根本容不得嚴江躲閃,一刀劈在了他的肩頭,一刀入骨,有如砍在木頭上,他似乎聽到了肌肉絲絲斷裂的聲音,嚴江的表情盡收他的眼底。
似乎憤怒也減輕了一些,他開始能夠聽到周圍人群的驚駭聲,還有衝上來的腳步聲,還有喬森晴雪那無能為力的呐喊。
他感覺一切都清明了,似乎這一刀砍斷的不是嚴江的骨頭,而是他心中的魔障,這一年多來對妻兒的思念,都在這一刻如濃煙一樣淡淡的散去,天地開闊。
過往的一切一切怨恨憤怒都煙消雲散,平淡的讓他感覺這不是他,曾經的一切如過眼雲煙,而他也呆呆的立在那裏,眼角兩行清淚湧落臉龐。
他做了什麼,我為什麼要做這一切,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這一切為什麼,要是從一開始就什麼也沒有發生該多好,他不去記恨陳揚,也不去燒他的酒吧,這一切還是和往常一樣,他依然是嚴大哥的得力手下,妻兒也都安好。
可是為什麼?呂梁和心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隻剩了眼淚還在往外湧,喉間的悲傷終於在哽咽了許久之後被他釋放出來,一個大男人就這樣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