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二十七章(2 / 2)

“這人你是救不救?”蘭殊堯冷聲問道。

“沒病怎麼救。”古夕流臉上的不滿越發的明顯,隨時有走人的衝動。

他實在是受不了穀外的空氣,多吸一口,仿佛就會讓他覺得惡心至極。如今能在這裏,他也覺得是件很難受的事。回穀之後,定是要齋戒沐浴三天的。

“沒病?沒病怎麼會忽然昏倒。”而且還忽然轉了性一樣。隻是後麵這半句話,蘭曦嫵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想起她在客棧被祈輕薄了的事,蘭曦嫵心中就像是被千萬隻螞蟻爬過一樣,說不出來的感覺。總之,就是很不舒服就對了。

“怎麼?你懷疑我的醫術?”古夕流眉頭一挑,不屑地看了眼蘭曦嫵。繼而拿出袖中的白色絲帕,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繼而又用另一塊絲帕使勁擦拭著那隻替祈把過脈的手。

蘭曦嫵自小身份尊貴,又被太後寵壞了,何時受過別人這樣的對待,但見眼前的所謂神醫,用那副不屑一顧的神情看著她,她就覺得火大。

“哪有人無緣無故會昏倒的,你好歹給個理由吧。”

“哼,”古夕流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邊蘭曦嫵,仿佛在打量一件商品,最後才毒舌地說道,“你們這些凡人,真是庸俗得可以。這人不是生病,是被下了蠱。”

“怪不得。”蘭曦嫵喃喃自語道。怪不得臉禦醫都不曉得他是怎麼了。原來竟是蠱毒。

“看樣子應該是母蠱死了,在他體內的子蠱也漸漸消亡,血氣上湧,一時承受不住才會這樣。而且,他的腦子,以前應該受過很嚴重的傷。”古夕流大發慈悲地補充道。

“既然沒病,為何一直沒醒過來?”蘭曦嫵懷疑地問。

她的態度再一次挑釁了古夕流,“黃毛丫頭,懂什麼。”

“你不會救就少在那裏裝懂,大不了他死了,我給他立個牌位。左右不過是個奴隸!”蘭曦嫵被古夕流輕蔑的語氣,氣得衝口而出。

“切,白費力氣,既然不要我救,何必請我出來。”說完,還不住用絲帕揮打著周圍,他的神情似乎在說,他周圍的空氣實在讓他受不了。

“夕流。”看著蘭曦嫵被古夕流氣的隨時都會咬人的樣子,蘭殊堯不由開口勸解。雖然隻有兩個字,但是古夕流也知道,蘭殊堯希望他口下留情。

不滿地瞥了眼蘭殊堯,又對著蘭曦嫵冷哼一聲,繼而叫了穀裏的兩個青衣小藥童將祈抬回知音穀。

“隻要將他體內的子蠱拿出來,這人就能恢複正常了。這裏的空氣實在叫人難受,我先回穀了。”說完,就要舉步離去。

隻是才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看著蘭殊堯道:“你信中所說之事,是否屬實?”

蘭曦嫵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他們倆。

卻見蘭殊堯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好,到時候人救活了,我就來拿屬於我的東西。”略有深意地看了眼蘭曦嫵,又是一聲哼笑,這才舉步離去。

“十叔,你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啊。這個人實在太討厭了。”蘭曦嫵一下子就已經將古夕流列為了不歡迎人士之一。

“能人異士總是會有些奇怪的脾氣的。這個古夕流有十分嚴重的潔癖,除了他的知音穀,他覺得世間所有的地方都是腥臭的。所有的人在他眼裏都是一堆白骨。對你,他的態度已是十分不錯了。”蘭殊堯悠悠地解釋著。

曾有人為了求古夕流治病,不惜跪在知音穀外頭磕頭相求。

奈何古夕流就是不為所動,待那個人的額頭磕出血了,古夕流覺的自家門前被他的血弄髒了,毫不客氣地將跪在穀外的人踢下下了懸崖。殺人,他都怕髒了地方。

“十叔是怎麼把他叫出來的?”蘭曦嫵不是笨蛋,但見古夕流這麼麻煩,蘭殊堯和他之間的交易必是十分麻煩的。

“他欠了我一個人情,”蘭殊堯不願多說,“一路行來,可有遇到什麼不順的事?”

“沒有。”撇去祈對她的輕薄的話。

“你也累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讓人陪你逛逛江都。”

“若是十叔陪我,我便去。無端端找個下人做陪,我才不要。”蘭曦嫵耍賴地說,看向蘭殊堯的眸子裏閃著光亮。

但見蘭殊堯笑道:“好,快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