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二十六章(2 / 2)

蘭殊堯書房內,葉采翹著二郎腿,嘴上叼著根不知從哪裏摘來的野草,神情好不自在。與他在蕭湘院是神態,簡直是判若兩人。

蘭殊堯將手中的信折疊好,放入信封,“勞煩你去知音穀一趟,將這封信交給古夕流。”

“單憑這麼一封信,古夕流這個家夥就會出穀了?”他可是知道,古夕流這家夥都已經十年沒有出過穀了,一直呆在那裏研究著他的醫術。

況且,古夕流喜歡殺人多過於救人,他實在不相信,單憑蘭殊堯的一封信就能讓那個家夥出穀。

“他欠我一個人情。”蘭殊堯也不欲多說,到底是什麼人情,怕也隻有古夕流和蘭殊堯兩個人知道了。

葉采接過信後,唉聲歎氣道:“大爺我好歹也是堂堂江湖第一劍客,如今居然淪落到跑腿打雜的份上,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如今的日子,真是越發難過了。”

蘭殊堯已經見慣了葉采這種自怨自艾的樣子,更是不會去勸解,“太子不孝,太後又中風了,朝中的大小事情,都是太傅季言說了算的。你我這一路行來,後不見新的殺手,想是太後忙不過來了。”

葉采將信塞到胸口,“看來如今太後,當朝的宰相也無能為力了。”難道曾經權勢過人的太後就這麼了了。

“宰相?雲之硯不過是仗著其妻劉氏一族的威信,如今劉氏一族散亂,雲之硯亦不過是將死的老人罷了,劉薇這個老婦還能指望他。”蘭殊堯口中滿是不屑。

現今的宰相雲之硯,年輕時不過是個寒門苦讀的書生,機緣之下碰上了劉薇的母親,才得以入贅進了世族。就是生下的兒女,也是跟著母親姓的。

這也是宰相一直被人所詬病的事,他的女兒劉薇嫁給皇帝之後,雲之硯覺得麵上無光,才給兒女又冠上了雲姓。

隻是,朝中知此事的人,都不以為意罷了。

“穆王蘭玄久和秦王蘭玄慕俱是皇帝和宮娥春風一夜所生,本來是沒有機會坐上皇位的。隻是如今,太後被太子氣暈了,難保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對你很是不利啊。”葉采有些愉快地說,仿佛看著蘭殊堯不痛快,對他而言是值得很高興的事。

“朝廷之事,你倒看得透徹。”

“跟在你身邊久了,這點都不知道,我豈不是愚不可及了。”

“那你覺得最後登上皇位的人,是誰?”蘭殊堯鎮鎮地看著他,目光銳利。像是鎖定了目標的禿鷹一般。

葉采頓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投射過來,“難道,這世上,最想做皇帝的人不是你嗎?”

怕是也隻有葉采敢這麼和蘭殊堯說話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在葉采的嘴裏,仿佛不過如此,便如吃飯睡覺一樣,都是極其普通之事。

蘭殊堯一笑,“快去知音穀送信。”

門外響起茹意的聲音,“王爺,晚膳已經準備妥當,王爺可以用膳了。”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溫柔。

蘭殊堯的目光不由看向了緊關著的門上,隨後又轉向葉采。似乎在問,他們的話,她到底聽去了多少?

葉采笑著,搖了搖頭。以他的功力,茹意自踏進院子的這一刻,他也是知曉的,是以,他準確的告知蘭殊堯,茹意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

“其實,我倒是想知道,她若是聽見了,你會是什麼反應?殺了?”

蘭殊堯不語,掃了他一眼,“我隨後就來。”衝著外麵的人說道。

“你的青梅竹馬倒是體貼,和那個長了爪子的侄女比起來,更懂得體貼人啊。不如你就收了吧。暖暖被子也不錯啊。”葉采不由打趣道。

見蘭殊堯不理會,隻是開門而去,葉采在他身後嚷道:“喂,你該不會還是個童男子吧?”

他分明看到蘭殊堯走路的步伐微微停了一下,雖然隻是那麼一瞬,卻是將逃不過他的法眼的,葉采不由在蘭殊堯的身後大笑著。

有誰會相信,一個年方二十四,血氣方剛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國的王爺,至今還沒開過葷,說出來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難怪整個江都的百姓,都謠傳蘭殊堯其實喜好男色。難怪這麼久,也不見他娶親。

想著再過幾日蘭曦嫵就要來了,且看蘭殊堯在殷華對她的態度不一般,葉采不由心生一計。

亂,倫這人間悲劇,若是發生在蘭殊堯身上,定是精彩無比的啊。

想到此處,葉采不禁大笑起來,連日來被蘭殊堯打壓的怨氣也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