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還在那裏憤憤不平,佟染居然去做跨國貿易了,而她,她雖然是開酒樓的,但在做買賣上還是有點欠缺,真去投資別的行業說不定會賠錢,她又沒有太多錢可以賠,想到這裏,她就歇了想要擴大生意的念頭,心裏暗暗嫉妒佟染的好狗運。
“那你佟家的生意怎麼辦?”她問。
“我喜歡你。”與此同時,佟染抬起頭,望著她的臉,語速極快地說。
蘇妙僵住了,嘴唇半張著,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我喜歡你。”他盯著她震驚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爽,他淺淺地勾起唇角,一雙狹長的柳葉眸亮閃閃的,折扇輕搖,他笑吟吟地對著她又說了一遍。
蘇妙用驚愕的表情直勾勾地看了他一陣,回過神來,慢吞吞地道:
“我也挺喜歡我自己的。”
搖晃折扇的手指微僵,指尖用力,差一點將扇柄斷成兩截。
他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她:“這算什麼回答?”
他用譴責的語氣問。
“你想聽什麼樣的回答?”蘇妙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說。
唇邊的笑容微斂,佟染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她卻不覺得害羞,隻是用一雙澄澈無垢的大眼睛對抗似的瞪著他。
這個女人,她最會裝傻,卻又比誰都看的透徹,最不好對付的那種說的就是她。
頓了頓,他重新笑起來,在垂下眼簾的同時,他語氣輕柔地喚了一聲“妙兒”,抬起星辰似的眸子,他望向她,說:
“若他對你不好,你就來找我,我帶你私奔。”
“你等他對我不好的時候你都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我不喜歡老頭子,我隻喜歡白白嫩嫩的男人。”蘇妙一本正經地說。
佟染的眉角不可控製地抽了兩下,捏著扇柄的手指收緊,他皮笑肉不笑地問:
“這是,拒絕?”
“我對長得像狐狸的男人沒興趣,我已經有一隻狐狸了。”蘇妙真誠地對他說,順手提起正蹲在椅子下邊舔毛的小狐給他瞧。
哢擦!
在佟染頭腦中那根名為“忍耐”的弦斷裂的同時,他手中的檀香骨折扇也終於因為扇柄折斷壽終正寢。
這輩子遇上她,絕對是自己上輩子造了孽,罪孽深重!
蘇妙見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好像不刻意動作就喘不上來氣一樣,然後他站起來,微笑著對她說:
“我走了。”
蘇妙不知道該說什麼,呆了半天,才想起來從嗓子眼裏嗯了一聲。
佟染看了她一眼,轉身,向著被外邊的陽光照耀得有些刺目的大門走去,剛踏出門檻,就聽見後邊屋子裏蘇妙坐在椅子上傷腦筋地咕噥:
“人太美果然是麻煩!”
佟染差點絆倒,扶著牆才勉強站穩,黑著臉咬牙切齒,他怎麼會看上這種厚顏無恥的女人?
他簡直瞎了眼!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他碰見了恰好回家來的回味,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回味從頭頂上冒出來的黑氣騰騰就快要將他埋葬了,佟染的心情突然好起來。
“你來做什麼?”回味黑著臉,陰沉著眼神質問。
“來向妙兒道別。”佟染負著手,語氣輕快地回答。
“以什麼身份?”回味輕蔑地說。
佟染笑而不答,上前一步,看著他殺氣騰騰的臉,道:
“剛剛妙兒說,她不喜歡老頭子,隻喜歡白白嫩嫩的男人,小少爺你記得讓自己白嫩點,不要那麼老氣,免得妙兒她移情別戀時,你不甘心。”
“不甘心的那個是你吧?”回味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說。
佟染的笑容就僵在唇角,末了,他繞開回味,一言不發地上馬,走了。
其實他一點也不想跟回味說話。
回味一臉輕蔑,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這人絕對有病!
抬頭望了望天色,該做午飯了。
……
梁敖在和親之前見過蘇嬋一次,那時候蘇嬋正蹲在村頭跟村裏的一群閑漢賭石子。
梁敖抓了個正著,臉又黑了,因為蘇嬋在被抓住時,用非常嫌棄的口吻沒好氣地道:
“我娘我姐都不管我,偏你囉嗦個沒完,你是我爹啊?”
梁敖懶得在這上麵跟她打嘴仗,這丫頭最會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