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茜薔和李紅儒的父母說了幾句話,看著兩位老人因為自己的到來,邁著沉重的步伐緩慢的行走,還硬擠出笑容招待她,她一時隻覺得心酸,便放下東西匆匆離去。準備回程的時候,她排著隊準備買回程的機票,馬上就要排到她時,苗茜薔忽然轉了想法,生出了要去吉林的想法,她心裏暗歎:已經多長時間沒能和媽媽說些心裏話了。
經曆幾個小時,輾轉幾次車程,苗茜薔終於踏上了吉林這片熟悉的土地。記得上一次和宋宸宴來的時候,便將她媽媽的骨灰入土為安,所有,她的第一站,是荒涼的墓地。等她買了一束花站在她媽媽墓前的時候,才發現墓前已經擺放了一束百合,從外觀看來,已經有些枯萎,但能大約估算出時間,應該就是不久前。苗茜薔將花放下,將兩束花並放,她心裏充滿了疑問,墓地的地址很少知道,究竟是誰先行來過呢?
從墓地出來,苗茜薔又去了她自小就經常居住的房子,也是她媽媽的喪命之地,房子起先是被警察封鎖起來,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門前早已一片狼藉,門上的鎖早已生了鏽,還結了各種網,真是一個曆經風雨的老地方。
她從包裏抽出幾張紙,擦幹鎖表麵的鏽跡,然後撕下麵前的蜘蛛網,拿出鑰匙扣,從上麵取下懸掛著幾年卻從未使用過的鑰匙,插進去轉了幾下,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鎖開了。
院子裏早已長滿了各種草,有的甚至比人還高,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樣貌。院子裏最高的那顆最高的棗樹,依然枝繁葉茂,生命力旺盛的很。等她漫步到了屋門前,剛要舉手開鎖的時候,才發現鎖已經被打開,苗茜薔拿起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鎖已經壞了,連鎖也鎖不上。她推開門,果不其然,一陣灰塵迎麵撲來,屋裏的擺設也陳舊不堪,各種生物遍布爬行。走到最裏麵的一間屋子,苗茜薔記得很清楚,那是她媽媽摟她一起入睡的地點,那是她每一日的溫暖港灣。
她走到床的位置,在靠近牆的那一側,按著腳的長度丈量了幾下,隨後對著牆猛地推了一下,‘哢擦哢擦’的聲音顯得生硬的很,像是地震時地表崩裂的感覺,片刻,從地上陷下去一塊方形的區域,苗茜薔蹲下去,伸出手從裏麵拿出那一本積攢著厚厚塵土的鐵盒子。鐵盒子被一層塑料紙包著,保存的還是如初般的嶄新,她拿出鐵盒子,輕輕的打開,將裏麵唯一的一張紙拿出來,塞進她的錢包裏。而後,將盒子蓋好,包上塑料紙,放回原地,又推了一下牆,地上凹下去的地方又重回變回了原樣,苗茜薔踩在上麵,感覺如同平常之地一模一樣。從屋裏出來,她將那部壞掉的鎖重新掛到了門上,隨後,她撥開麵前的雜草,出了院子門。等到她將大門的鎖回歸原樣的時候,恰巧從隔壁的房子裏出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
“是小薔嗎?”
苗茜薔回頭看他,從上至下打量了那人好長時間,也帶著不確定的口氣問:“安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