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城飄搖的柳絮宣布著屬於著它們的季節來臨,它們凝聚一起組成自己的小團隊,被風吹到了路邊,堆在那裏在夜晚看起來極其像是雪,都是那麼的潔白,看來古人‘未若柳絮因風起’是何其的與雪相似。
苗茜薔坐在路邊的台子上,將木匣子放在一邊,忙不迭的趕緊將手送到嘴邊哈了幾口氣,一路上她走走停停,凍得手指發紅,都快沒有了知覺。她的腳不經意往旁邊移了一下,便掀起萬裏翻騰,雲霧紛擾。她伸手對著空中搖曳的柳絮猛地一抓,攤開手,裏麵什麼也沒有,柔弱的柳絮早已被她掌心擠出的壓力排擠到了他方。
看著眼前的這團軟綿棉的白花,她不禁聯想到了自己:她何曾不如這柳絮一般,風一吹,便失去了自己原本要去的方向。正當她對著地上出神的時候,眼前忽然閃現了一團閃爍的星火,紅紅的,從空中掉落,落在了柳絮身上,忽的一下,燃起了火苗,柳絮轉眼化為了灰燼,苗茜薔抬起頭,對著來來往往的人,忽的冷笑了一下,伸手撿起地上的煙頭,扔進了垃圾桶,隨後拿起身邊的木匣子,走進了風中。
回到了家中,苗茜薔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在了沙發上,將電視打開,百無聊賴的接連換著一個又一個台,最終將屏幕留在了一個俗套的家庭倫理劇中。她把玩著手中的木匣子,按照熟練的手法,打開了其中的機關,苗茜薔隨著一聲脆響往下瞟了一眼,空空的一個黑洞,從旁邊推出的一個板子,苗茜薔微笑著撫摸在上麵,停了幾秒,她臉上的微笑突然僵住了,隱約覺得手下的感覺有些突兀,她倒過來一看,原來是四個字,明晃晃的高高在上四字,隨著苗茜薔手上的溫度,上麵的字跡緩緩的退卻了顏色,最後消失不見,她揉揉眼,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柳絮拂臉的春季,苗茜薔沒到那時候,臉上便是癢癢的,還冒著痘痘,紅紅的,典型的過敏症狀。每日她都要帶著厚厚的口罩,把自己圍的嚴嚴實實,像是一個粽子一樣,就這樣熬著,終於在自己拍了今夏流行的裙子封麵之時,她才終於得到解放,終於感受到了夏的氣息。
苗茜薔在鏡頭麵前站了一天,踩著各式各樣的高跟鞋,終於累的頭暈目眩,便一頭紮進了休息室,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休息了幾分鍾,便換了衣服打了招呼下了班。在回家的路上,淺枚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要約她去吃飯逛街,然後去廣場上溜達溜達,美名其曰散散心。苗茜薔本來就累的頭疼,便張口拒絕,但是那邊的淺枚依舊不依不饒:“姐姐,這可是你本周第三次拒絕我了,你可知道那個藝術館又添加了新的裝備,今天是首次展映,這門票可是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得來的,你若不去也太不人道了。”
苗茜薔歎息,她戰敗。下一秒,果斷讓出租師傅掉了頭,去公司接了淺枚。片刻,倆人出現在了商業街上。淺枚拽著苗茜薔進了一家魯菜館子,在點了自己愛吃的菜之後,倆人便享用起來,最後,淺枚摸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一眼菜單,最後又點了一份山東特色的餃子,餃子上來後,苗茜薔嚐了一個,點頭叫好,便放下筷子,表示飽了。然後,滿滿一盤餃子,淺枚一下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