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算是苗茜薔的戰地，那片領域，她如魚得水。衛萊過去給她幫忙，其實，更像是審問。
“聽說你和宸宴哥是在展覽會上認識的？”
苗茜薔想起來第一次在路上踩了他的腳，笑笑：“不是，比這更早。”
衛萊挑眉：“噢？還有故事？”
蔥花落入油鍋的瞬間，滋滋作響，苗茜薔湊近衛萊的耳邊：“堪比狗血的橋段。”她接著放入了一些醬料，轉頭問，“聽宸宴說，你和姚垚從小就在一起，青梅竹馬？”
衛萊仰頭想著，掰著手指頭算：“十三年了吧，初中我們就在一起了。”
“你們這也太早熟了吧！”
“青春期嘛，正常。”
“姚垚以前也這麼痞痞的嗎？”
衛萊笑著點頭：“是啊，他性子倒是一直沒有變，那時候他成了學校裏的頭一號人物，誰也不敢惹他，他看見喜歡的小姑娘就去表白，人家拒絕他，他就會存在報複心理，處處找人家麻煩，那時候好像犯了不少渾事兒吧。”
“所以他一追求你，你就被迫答應了？”苗茜薔推理。
“這倒不是，我和他鄰班，是班裏的學習委員，他和別人打賭，要把一個學霸改造成一個學渣，贏了就可以得到一個免費的冒牌家長，於是，目標成了我。”衛萊說起話來，嘴裏一直是笑著的，在她眼裏，這種壞壞的樣子正是可愛之處。
“免費的冒牌家長？”
“他在學校老是惹事，班主任就會隔三差五請來他的家長來訓話，他爸媽都是本本分分的工人，每次都恨鐵不成鋼的埋頭痛苦，姚垚心裏也愧疚，就花錢找一些社會人員充當一些他的家人親戚，如果他贏了，以後的家長都是別人掏錢來找了。”
“那你和他...”
“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看到他跟別的女孩在一起，我羨慕的要命，多希望他追求的是我，所以當他說想要和我交往時，我毫不猶豫的同意了，雖然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他是為了一個冒牌家長。”
“他想通過談戀愛，讓你從學習中抽離出來。”
“是啊，這是他的擅長。”
“你不會真的從學習委員變成班裏的破壞分子了吧？”
“對啊。”
“你真偉大。”苗茜薔乍舌。
看見旁邊的大米、紫菜和一些肉鬆，苗茜薔來了興趣，衛萊不會是要做壽司吧？
衛萊拉著她：“姚垚說想要吃壽司，你教給我好不好？”
果然。
衛萊跟著苗茜薔學，將紫菜鋪在了最下麵，嬉笑道：“我隻要做到掩人耳目就好，白天跟著一些壞壞的女孩一起鬼混，晚上在家偷偷學習到一兩點，考試故意空著，發下試卷來晚上回家重做一次，在老師和家長眼裏，我都是一個拖班級後腿的不良少女。”
苗茜薔抬頭，對上衛萊的眼睛，瞳孔是墨色的黑，發亮。
“姚垚當時肯定也是喜歡你的，像他這種壞孩子，向別人勒索一點錢不成問題，就算威脅同學去拿錢請家長，也是能做到的，他隻不過是喜歡一個學霸，怕在他兄弟麵前丟了麵子，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個借口吧。”
“也許吧，我後來問過他，他沒告訴我。”衛萊看著米飯在苗茜薔手裏特聽話，自己的卻散了一片，不禁著急，“小薔，你幫幫我，我這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