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茜薔抬眸看他,勾了勾嘴角:“你們藝術家是不是都特有情懷?”
情懷這東西,當初張清政也有。
宋宸宴被她的眸子震懾住,似清冷,似不屑,凍僵的手緊了緊手中的帶子:“別人我不知道,我初中沒畢業就跟著師父學木雕,直到現在,我看到木頭還是一如當初的激動,它能調動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我也對它始終全身心灌注,隻要有木頭,我能把自己關在家裏十幾天不出門,或許,執著和熱愛便是情懷吧!”他說完嘴角一提,在這個雪夜顯得尤為溫暖,“我想,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情懷,或關於青春,或關於夢想,或關於氣息和味道,無論哪種,都是在紀念最初先感動自己的那份心動!”
“已是霜中夜,奈何又逢雪。已是冬夜霜,何必又逢雪?”苗茜薔輕笑著悲歎幾句,扶過宋宸宴的手臂,打量他通紅的雙手,“給我,我拎著吧!您這雙手可是幹大事的,凍壞了我可賠不起!”
宋宸宴當然不在乎這點小雪,搖搖頭以示無所謂,大步向前走,偏過頭去與苗茜薔四目相對,宋宸宴隻覺得這麼一瞬間,他的心好像跳的好像比平日快得多。
彎彎轉轉的到了宋宸宴的車旁,由於找不到車位隻好避在了樹下,夜色下的樹冠早已沒有了盛夏的風姿,褪去了如火盛開、怒放如炙,像樹下的兩人一樣,藏不住的孤單。
洋洋灑灑的雪沫隨著寒風飄落在大地,苗茜薔坐上車透過車窗往外看,模糊的燈光,模糊的樹影,隻有車內的人無比清晰。
臨下車的時候,宋宸宴邊拿著一手的袋子邊衝苗茜薔吐糟:“真搞不懂你們女人,買這麼多衣服能穿的過來嗎,自己拎著也累啊!”
苗茜薔嗤笑,道:“我是相信鄧雲天說的話了。今天就當你提前演練了,以後你若有了女朋友,會驚訝她買更多東西的。”
顧真今日親自下廚,還從外麵帶來了好多好吃的東西,知道苗茜薔講究的很多,今天全是綠色健康的食物,左等右等,終於在雪將地麵全部覆蓋之時等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聽到開門聲,圍著卡通圍裙的顧真急忙趕過去,笑容格外燦爛,嘴都快咧到牙根處了,連忙將苗茜薔手裏的東西接過去,還將拖鞋遞了過去。
苗茜薔見慣了顧真在家鬧騰的樣子,這樣突然的被她照顧還有些低眉順眼,看起來非常不順眼,她不禁暗歎一聲:這姑娘吃錯藥了!
顧真臉色沾了些麵粉,看起來非常的可笑又可愛,隻是苗茜薔更加納悶,連忙捉住附在自己棉服上要替自己拉拉鏈的手,揚起眉問:“顧真,你腦子怎麼了?”
顧真拉著顧真坐下,笑吟吟道:“就是突然想做飯,這不是第一次嗎,必須得到專家的點評。”
“做飯就做飯唄,你對我這麼好幹嘛!”苗茜薔脫下外套,臉色微變,隨後猛的起身轉到廚房地界,“你不會做飯把鍋燒了一個窟窿吧!還是摔了幾個碗,還是鍋裏起火燒了什麼東西吧?”苗茜薔將廚房轉了一個遍,鍋碗好好的放著,屋裏也沒有什麼燒焦的味道,眯著眼打量著顧真。
顧真對苗茜薔的懷疑眼視而不見,依舊笑的燦爛:“哎呀,小薔,你坐下,我好不容易做一次飯,你怎麼也得嚐一口啊!”
顧真愈發的笑顏如花,苗茜薔愈發的感覺不對勁,但還是在顧真期待的眼神中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味道有些淡,但尚能入口。
這廂,顧真急忙收了臉色,解下了圍裙,鄭重其事的拉著苗茜薔的手:“小薔,你吃了我的飯,就算欠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