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茜薔隻覺得食指間一陣灼熱感，連忙抽手，才發覺香煙已燃燒到了盡頭。
“我和公司並存了三年，什麼時候我們兩個在你的生命裏也成了一種目的、一種選擇？”
“太多陰差陽錯的事了，公司和你我隻能選擇一個的時候，就注定了我沒的選擇。”
“沒的選擇，是因為你選了你心中重要的一方。”苗茜薔起身，走到張清政麵前，睜著大大的眼睛，明亮閃爍。
張清政搖頭，憤憤道：“我對公司付出了這麼多，勢必要它變成我心目中的輝煌樣子，我不允許任何人讓它失敗，魏琰靈當時能救公司，我如果不答應她的要求，我如何麵對和我一起闖天下的兄弟！”
“那你現在就怎麼理所當然的麵對我！”苗茜薔冷哼，依然直直盯著張清政，兩隻眼睛透著寒光，“我當初喜歡的執筆作畫男子何時變得這麼功利性，我竟從來沒發現。”
張清政快步走上前去，緊緊的握住苗茜薔的手腕：“都說一個人的習慣很難改變，我因你而起的籃球亦是如此，你呢？冰箱裏卻沒有了楊梅？”
張清政有些歇斯底裏。
苗茜薔試著甩開張清政的手，結果是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怒視道：“怎麼？我還要對一個背叛我的人癡心不悔，你腦子沒事吧，是你提出的分手，不是我！”
是啊，人家說的不錯，是他出軌，是他提的分手，張清政自嘲似的笑了笑，而後慢慢鬆手，他知道，他是徹底抓不住她了。
記得他們上大四的時候，苗茜薔放假回家拿來好多楊梅，送了人還剩下一多半，就將楊梅做成果醬，張清政嚐了幾口頻頻誇讚，至此非得纏著苗茜薔給她做楊梅醬，時間久了，苗茜薔做楊梅醬成了習慣，因為她的男人愛吃。
事實證明，習慣因人而形成，亦能因人而摧毀。
“清政，我們都認清彼此認清這段感情吧，它是脆弱的，就像我們的心，你因為公司拋棄了我，我因為時間選擇放下你，你不可能回到我身邊，我也不可能原諒你，而且，我知道你並不真喜歡打籃球，期初是因為我喜歡，你拚了命的想引起我的注意，等到我和你在一起後，你因為你的高水平，不斷打比賽，不斷論輸贏，想要奪得更多人的仰慕，奪得更大的名聲，你從始至終，都不是因為你喜歡籃球。”苗茜薔背對著張清政，一字一句猶如刀子一樣，剝開張清政的麵紗，怕是也剝開了他的心。
籃球場旁的路燈拋灑下來的光，將苗茜薔的影子投到了地上，狹長而落寞。
張清政一直在微微的搖頭，因為不舍得而抽泣，一米八幾的男人像一個孩子一樣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嘴裏一直說著對不起。
苗茜薔將球撿起，放在他的腳跟，淡淡的道：“希望你以後打的籃球都是因為你喜歡。”
姑娘漸行漸遠，冬季是灰色的，連苗茜薔的背影都過濾成了灰色。
苗茜薔從籃球場到家中，止不住的流淚，於她而言算是一段小征程，這段路，成了一段不可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