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幸福重聚(2 / 3)

我理解你當時的心情,與你卿卿我我,親密交談。接著,你領我來到一個花壇裏,席地而坐娓娓相談。我聆聽著你細語情話,長期分別,你心中積存了太多的柔情蜜意,你為情所困的情景依然說不完道不盡。聽著,說著,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賦予我幸福的你,無疑是天底下我最親愛的人。

夜格外寧靜,天上繁星閃爍,地下草坪柔軟如褥,微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秋蟲如琴如歌。夜色怡人,正是熱戀中男女需要的好氛圍。我倆卿卿我我,陶醉其中,其樂無窮,富有諾曼底克的色彩神韻。

你坐在花叢中,數著星星,尋找著牛郎織女星,望著月宮中的嫦娥遐思。

我輕聲說:“寧靜的月夜真美麗,激勵我會更加好好珍惜你,定會通過自身努力,給你終生幸福的。”

你喜盈盈說:“謝謝你!我也會盡我之能,讓你天天生活在蜜罈裏。”

我見月掛中天,大地夜色濃。欲起身與你辭別,你卻興趣勃勃地擁住我不放。

我提議:“太晚了,該回家了。明晚再來繼續唱‘鴛鴦會’吧!”

你仍不依不饒地摟住我不放,噘著嘴說:“唔,不嘛!清風習習,月光如水,滿天星鬥,多美的夜嗬,令我心曠神怡。我真想揪住月亮不放,在你懷裏睡到天亮,睡到永遠。”

我刮了你一個鼻子,調侃說:“真是個多情的公主!”

你晃動著身子撒起嬌來,然後嘟著嘴嬌嘀嘀說:“我的白馬王子,你寵我疼我,刻意地嗬護我,令我迷失了時間與方位。”

“你再不回去,令尊、令堂大人可要狠狠涮你了,明天可就出不來了。”

你彈跳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用手梳攏散發,理順長辮。說:“是不能忘乎所以,別樂而忘返而因小失大。讓她們到時看住我不讓出門可就糟了。”說完,拉著我就走。

我倆愉快地往回走。直把你送到家門口,我才喜笑顏開地回家去。

沉寂一夜的大地醒過來了,窗外飄飄灑灑的細雨,濕潤了土地。不久雨停了,太陽升起來了。我快歩走到你家門前,見你正和你的閨蜜、同班同學王瑩華在竊竊私語。我止住步,不想攪擾了你們的談話興趣。

王瑩華有姣好的麵容,玲瓏的身材,優雅的舉止,還有喜良的心。她抬眼間發現了我,胳膊碰了碰你笑嘻嘻說:“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你側轉身看到我,清純的臉上有些羞澀,隨即笑逐顏開。見我已快步走到跟前,雙眼不停地向我傳神,臉上寫滿愉悅。一隻小鳥飛來,站在你身旁的梧桐樹樹枝上,對著你嘰嘰喳喳地親切啼叫。

她朝我眨眨眼睛,長睫毛不停地閃動著說:“我是個思想觀念比較保守的人,不讚成女孩子在中學階段陷入愛情的旋渦裏。既然你倆有多年的感情基礎,而且已水到渠成,那我就衷心祝賀你們!”

我撓撓後腦勺微紅著臉說:“謝謝你的祝福!也感謝你的理解。”我不自然地移開目光,投向路邊閃光的白楊樹肥厚葉片,蟬兒正在一聲高於一聲地歡樂嗚叫。

她嗤嗤笑著,瞄瞄我又望望你,薄薄的嘴唇翕動著:“我就不在這兒當電燈泡了,防礙你們的美妙交流,先走一步了。不過,你們情感可要收斂些,別汙染了空氣。”

你臉刹那間泛紅,佯裝嗔怒道:“瞎說什麼!你是否觸動了芳心,也在懷春?”

“胡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揮揮手離去。走不幾步,回頭朝你做了個鬼臉,嘻笑著說,“可不要色令智昏而重色輕友,忘了來我家玩。”

“好的,改日我一定去看你。”你合攏白石榴般的細牙,把我引進旁邊一間因放假而閑置的教室裏,撲到我懷裏,我抱起你轉了幾圈,你忘情地咯咯咯地笑個不停。我指指窗外噓了一聲,你才收住笑,調皮地伸伸舌頭做了個怪相,我們甜言蜜語交談,不停地卿卿我我,演繹著歡樂與幸福。

翌日中午,秋高氣爽。你又嫋嫋婷婷地來到我們甜蜜的愛巢。在我們的愛情領地裏,你我愛得是多麼熱烈,仿佛是為彼此的愛而生。熱情消退後,你我娓娓而談,有陳年趣亊,也有當今幸福體會。說著說著,轉入有關孩子的話題。

我喜孜孜地問:“你準備今後給我倆生幾個孩子?”

“唔,我想生一男一女,既有龍又有鳳品種齊全,而且一個像你,一個像我。”

你見我搖搖頭憨笑著,驚訝地,“喲!一雙兒女還不夠?真會開玩笑!你別太貪心。總不能讓我生一個班吧?到時那麼多張嘴呀呀叫,要吃要喝要穿衣要讀書,我們養得起嗎?再說還要忙於工作,哪有旺盛的精力帶呀!”

“不是養和精力問題,而是我心疼你,舍不得你生那麼多而多遭罪。我要求不高,僅二男一女或二女一男。其中一個綜合我倆的遺傳基因優勢,多好。”

你見我滿臉認真神往的樣子,便莞尓一笑說,“好!依你,就生兩男一女。”然後,陶醉地把頭枕在我臂彎上,蜷縮在我懷裏,含笑著似睡非睡,模樣很迷人。

突然,你站起來將我推倒在床上,然後騎在我身上,食指在我鼻梁上晃動了幾下說,“如果今後你敢當陳世美,讓我做秦香蓮的話,我一定會用剪刀送你下地獄,然後用同一把剪刀結束自己,到陰曹地府再找你算賬,決不饒恕你。”

我歪著頭端詳著你,奇怪你怎麼會想起這個念頭?或許是你對我愛得太深吧。便寬慰著說:“怎麼會呢?你沒病吧?有你這才情佳人為妻,是我三生有幸,我愛你都愛不過來,怎麼會成為陳世美呢?誰會相信這胡言亂語?別說笑話,別胡思亂想!從雪夜起,我就有這樣的命題,與你終生不離不棄,天荒地老芳齡永存。隻怕假如你今後考上了名牌大學,有了好前程背棄我而去,嫁於他人。到時我也會……”我話未說完,你就用熱吻堵住了我嘴,讓我把“用刀與你同歸於盡,或拽著你投江殉情”未說完的話吞下肚子裏去。

你然後扭動著腰肢說:“不存在你所說的‘假如’,隻怕是我講的‘如果’。我這人向來敢愛、敢恨、敢為,隻要拿定了主意決不動搖。”你說完,見我不啃聲,還心存疑慮,接著說“我己經對你說過:我生是你葉家的人,死是你葉家的鬼。不管今後的路多坎坷,今生今世隻會嫁給你!否則,我就不是人,任憑蒼天懲罰。你無須我再指天發誓願吧?……”

我看你越說越激動,好像很受委屈。忙說:“好了,我說錯了,對不起。別介意吧,請願諒!”

你見我情真意切,才破涕為笑,“下不為例!把我看成什麼人啦?我決不會那麼勢利、那麼賤!我隻是怕,瞬間的七彩絢爛之後,會是茫茫無際的空虛和痛楚,突然從天而降。”

“不會的,你不必多心而自添煩惱。”我當時真是讓幸福衝昏了頭腦,為什麼要那樣絕對相信你。真該把省略號裏的話講完,看你今後如何麵對?不過估計也沒用,你或許會以“當初太年輕不懂事”或“我已淡忘了”為托詞扭身而去。否則,你最終就不會那樣絕情。況且,當時看到你對我的熾熱真情,絕不可能是逢場作戲,怎可能出現我所憂慮的亊呢?對你的過分相信,也許這就是愛的宿命吧。

我從桌子抽鬥裏取出一封信遞給你:“今天剛收到單位裏一位女同亊的信,想看嗎?”

你微笑著接過信,抽出信箋剛看了個頭,就驚呼起來:“唷!什麼‘幹爹、幹媽’呀!我才十幾歲就被人這樣稱呼,豈不令我折壽嗎?我可不敢做她的長輩。這孩子是誰呀?嘴巴怎麼這樣甜?”

“是這學期分來的實習生,已正式分配來校工作的新同事。天真活潑好開玩笑,大家都喜歡逗她玩,平時她私下裏尊稱我“葉大哥”,我開玩笑要她稱我為“幹爹”,想不到來信竟真這樣親昵地稱‘親愛的幹爹、幹媽’你可是沾我的光才一下子連升幾級。否則,因她早你半個月出生,你還要尊稱她為姐姐呢!”

接著,我把同亊們與她開玩笑時的趣亊抖出幾件給你聽。你未聽完我介紹,捏著信便大聲笑起來,直笑得捂著肚子在床上翻過來又滾過去。

有天晚上,月光如水。你身穿短裙,像出水芙蓉一樣清純美麗。顯示出綽約多姿和嫵媚。引得路人對我們這對戀人刮目相看,羨慕不已,不時有俊男靚女回頭張望。你挽著我胳膊,享受著眾星捧月神態而偷偷自樂。

我牽著你手走進電影院樓廳,觀看著名越劇表演藝術家王文娟主演的戲劇片《追魚》。你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銀幕,被劇情深深感動而淚光閃閃。

散場時,狹窄的樓梯通道不斷湧出人流,你突然在樓梯上停下步,旁若無人般將我緊緊擁抱住,踮起腳跟縱情吻著我。我沒想到你的感情爆發得如此迅猛,我們這對安琪兒竟忘乎所以地超然物外,把電影院當成了伊甸園。

你激動地輕聲說:“雪,若是今後我們的愛情會遇到什麼災難,我一定會像影片中的鯉魚精那樣,為真誠的愛情拋棄一切,樂於承受任何煎熬。”

我一時無語,唯能用一腔溫情相對。此時此地,任何語言都難以表述我對你的信任和感激。隻能以回吻來表達我的心情,待我醒過神來,樓道上雜亂的人聲、腳步聲已經消失,很為靜謐。我深感蹊蹺睜眼一看,喲,天哪!觀眾都停步立在周圍,一雙雙眼睛都投射在你我身上,觀望著這眾目睽睽下的“激情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