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眼睛如星辰般閃亮，像一汪透明的泉水。頭發背到腦後，露出幹淨的額頭，像極了異域少年。臉的輪廓被白光度了一層銀邊，在黑暗中卻顯得更加棱角分明。
少年悄悄抬起手臂，環住一紙的腰，熟悉的味道在她的額前索繞，像是迷迭香的味道，散發著灼熱的情愫。她的腰好細，賈小凱不敢用力，隻敢觸碰著她腰部的衣服，生怕折了這可人兒，誰知一紙配合他的動作，將手繞上他的脖子，抬著頭，睫毛像極了鳥兒的羽毛在忽閃。
一紙摟著他脖子的手像抓著沙灘上的沙子，越摟越緊，他被迫低下頭靠近她，越靠越近，近道他已經看不清一紙的輪廓，近到他已經能聽到她的心跳，“撲通撲通”越跳越快。
“你別動。”一紙忽然開口說了話，她的手漸漸放鬆，頭也倚到了賈小凱的胸膛，她散發著香味的雙唇掃過了賈小凱的心尖，讓他心裏狠狠顫悠了一下。
“我告訴你個秘密吧，我不是處女了。”賈小凱看不到她的眼睛。
“我給你講，我被一個老師強奸了，有意思吧，我居然到現在還沒退學或者轉學。”
賈小凱用力把一紙往懷裏摟了摟，什麼也沒有說。
“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到現在還每隔一段時間把我拉過去……”一紙的肩膀一聳一聳，她看起來膽小極了。
賈小凱思索了半天，並沒有想到什麼安慰的話語，誰知懷裏的姑娘呼吸漸漸平穩——她居然睡著了。
賈小凱伸手把教室的燈關上，抱起一紙坐在後排的座位上，閉上眼睛，也想要安靜地睡去，但是奈何心裏燥熱的很，怎麼也沒法平靜下來，於是他低下頭，將冰冷的雙唇印到了一紙的額頭。
——對不起，一紙。
——如果當時我拉住了吳上，你倆誰都不會有事。
——或者說，如果當時我沒有拉住你，你是不是就……就不會再受這麼多罪。
為什麼會內疚？
為什麼會後悔？
為什麼會把本不屬於自己的罪責加在自己身上？
賈小凱的腦袋越來越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世界變成了逐漸下沉的深海，無光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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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嗨，快醒過來，我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操場上彌漫著一層輕飄飄的白霧，仔細聞還會嗅到一股青草和泥土混雜的味道。白霧遠處，掛著一片淡淡的的雲霞，它不那麼濃重，也不那麼清淡。
“什麼？”一紙模模糊糊地爬起來，在教室睡了一夜的她感覺渾身酸痛得很。
“你把避孕藥放到他杯子裏。”賈小凱激動地把一紙扶起來，“你隻要去見他，就偷偷放一顆在他的水杯裏！”
“啊？”一紙頂著兩眼的眼屎一臉茫然，歪這頭，困得要死“啊！你說……真的可以嗎？”
“可以可以，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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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在網上買了幾盒媽富隆，五十塊左右一盒，每盒21片。
她提前把藥片搗成粉包在小紙包裏。
做這個動作時，她覺得自己就像武俠小說裏的女賊，就差一根能戳破窗戶紙的竹管了。不過，不論事成事不成，這都是她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