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人生幾度見月明(1 / 1)

這時,吳佩孚氣衝衝地過來了,伏翼有些不安地回護著,雖然他自己也犯上打了他,《手足》之四 《雄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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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是容不得別人也打他。

護,到底也不好太護。

吳佩孚怒氣衝衝,逼上來,看一眼,也覺得頭大,牛也似的凸眼瞪住伏翼,忍氣喝問:

“他是犯了老病,熱病就得給他喝水!你省水來澆花啊!”

伏翼手裏舉著半袋水,哭喪著臉搖頭:

“他不肯喝,都已經迷住了,方才喂他,連嘴唇也咬出了血來,咬舌死了,不會說話了,老大會殺了我的!”

吳佩孚恨鐵不成鋼地咬牙,這伏摳兒,不是沒本事,卻就是不敢,眼看著他哥要熱死燒死了,還得顧慮重重。

於是他忍氣惡狠狠地冷笑,道:

“好吧,既然你怕你老大,想想她,眼下如果是她,看見這個學究開始發酸,她會怎麼做?”

伏翼不由得受嚇似的瞪大小眼晶晶。

吳佩孚就那麼惡狠狠地笑著,輕易地放出了小榕樹版本的狠霸,一腳就撩翻了鴕鳥似的糖二。

伏翼大概明白怎麼回事,又怕,又不敢攔,連忙端下去,要護不護,多少也有些寄望,正看顧著,就見吳佩孚也似小榕樹一般惡用腳,抬起腳,就踢在了兆學疚的肚子上,他也並沒有用上全力,不過已經足夠打開了他緊咬著的牙關,讓伏翼把水灌下去……

也不怕他嗆,半袋半融化的冰水,全都灌了下去。

剩下來的一些,又拍在了他滾燙的前額和後頸,而後,把他的腦袋平躺在膝蓋上,忐忑地等待著,即使再不好,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用藥,也沒有水,沒有一心,什麼也沒有了。

他的眼睛仍沒有睜開,遲遲沒有睜開,伏翼定定地看著他,顫抖著,禁不住搶先說道:

“哥,既然我們都無法在她的死後依然活在世上,那就把她找出來,把老大找出來,故事才能夠繼續啊!”

兆學疚合下去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幾下,一縷月光細細地流瀉了出來……

夜,晦澀的月下,大漠蒼茫,沙城死寂,深夜一隻狼嘯,佇立在無垠的極處,一扇風車翻動著滄海桑田,寂寂的風,沒有人的位置,再也無法想象這一切怎麼還會醒來,狼一聲聲地哭吟,天再也不會亮了,人輾轉不寐……

機遇、生活、命運——

無論是什麼——

都為你做了選擇,把你與他人的生活模式聯係捆綁在了一起,直至最終把它也變成你自己的模式——

五素人的傳奇模式。

月更明了,大漠寂寂地,依然如雪如銀更如海,明晃晃地能把人照醒,睜開眼睛吧,睜開眼睛,不難就以為是天亮了,想觀賞日出……

月,隻有落在星湖中的月,才會豐盈如母親圓熟的子宮吧?

羊水在汩汩翻湧,月光那麼柔和,那麼柔和,翻覆為臨終清明時的堂吉訶德孕育第二次神聖的瘋狂——

……

睜開眼睛,一點一點點亮了目光,卻沒有想象中明,也並不是圓月,月在深藍色的天幕上,不覺已是一抹淺藍色的下弦弓,帶著些孤冷的神秘和殺意,襯著周遭隨意探出來幾顆彪悍的星鑽,卻又似彎彎笑起來的眼兒媚……

嗬!

微有光,可見性不太高,然圍攏著坐得近時,約略也可見些影綽的表情,有了表情,故事就越發傳神,更有了想象的空間;仍是沒有風,那平穩流暢的聲線徑自在起伏跌宕,自然而然地把人帶回來,帶過去——

極品衛嘴子的功力。

“一心的媽媽是盜墓高手,聽我爸爸伏一鏢說,這星湖和心井的位置,正是她在23年前測出來恨輕兒地墓的入口和出口的位置,原隻為了獵奇好勝,當初她不過與現在的一心一般大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是陰陽混沌將開未開之際,在陰陽學中,似乎隻有這樣的年歲,是心眼連接陰陽的時候,一切都可見、而不可說的。而且在嫂子與師兄之間,兩邊的魅力指數根本不足較量,於是這姑嫂兩個就瞞著慕容晴天開始了一係列的探險行動——不料,到真正入室時,慕容夫人深知艱險,就打發我爸爸攔下了她,她拗不過,又怕嫂子有個好歹,這才慌了起來,終於驚來了慕容晴天。然,‘恨輕兒’的機關已經啟動,入口已變成了流沙井,無法靠近……而十六歲的小師妹在這一連串的連驚帶嚇之下,步入成人期,再無法開啟天眼,認出遊移的地墓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