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火車上遭劫(1 / 1)

她有心事,這一點何正西心中很清楚,他希望趙靜儀到了濟南能拋開心中的包袱,好好調養身體。他還要送給她一個風光的西式婚禮,雖然他們十年前舉辦過成親儀式,但那時的他們都是屈服於環境不得已而為之的拜了天地。趙靜儀雖然是童養媳,但是他不想讓她受半點委屈。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他們再舉辦一次西式婚禮是有必要的。

火車載著他們離去可極壞了剛剛追至的十幾個人。烈火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快的追逐著呼嘯而馳的列車,三九也策馬揚鞭緊緊追隨。冷風待烈火追上了火車,一個飛縱,抓住了火車門的把手,然後鷂子翻身躍上了火車頂,尾追尾追而來的三九,一甩手中銀龍神鞭,纏住車屁股上的大螺栓,飛身也縱上了火車。

冷風和三九從車頂倒掛而下,透過玻璃車窗,挨個車廂查看,最後三九發現了目標,衝著冷風點點頭。

何正西打了開水快要進包間的時候,差點撞上了一個姑娘,趕緊說著聲“對不起!”然後垂首避讓,然而他怎麼躲姑娘就怎麼閃,何正西這才意識到對方是在故意找茬。慍目看向了對方,這個姑娘雖然容顏俏麗,但是獸皮襖配著馬褲,穿的不男不女,何正西對此類女子素來沒有好感,再加上三九手裏還拿著根盤曲的鞭子,一副誌高氣昂的樣子,讓他頓生厭煩。冷冷的說道“姑娘何意?”

姑娘揚眉撇嘴一副無賴像的說道“缺錢花了?”

何正西瞟了她一眼,懶得搭理他,自顧向前,姑娘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攔住了他“怎麼著?還得本姑娘說第二遍啊?你家三姑奶奶沒錢花了,想向你借點。”

“姑娘自重,放手!”

“拿錢來自然放手,不然你就別想走!”

平常何正西最是心軟,如果有人向他乞討,他從來都不吝嗇的給予。但是對姑娘的故意刁難,何正西卻不肯買賬。一聲“放手”徑自去拉姑娘的胳膊想讓她鬆手,哪成想姑娘的力氣出奇的大,反轉了他的手臂,結果兩隻手臂都被姑娘擒住了,姑娘還衝著他蔑視的一笑。何正西在這邊跟姑娘拉扯不清的時候,一個身影早已從窗越入了他的包廂。

久違的麵孔終於映入了眼簾,原本就不胖的她此刻更佳消瘦,麵色蠟黃,雙眼深陷,顴骨也有點突了,下巴尖的可以當錐子。原本恨她恨的牙根都癢癢,而此刻看到她憔悴瘦銷的麵龐,心中一陣悸痛。心想:“難道她過的不好?或者有人難為她嗎?剛才的男子又是她什麼人呢?不象兄長倒像戀人。”一想到這,恨意又湧上心頭,她千方百計的欺騙自己,就是因為舍不得這個風度翩翩的金龜婿。

淺睡中的趙靜儀感覺到有人在撫弄她的頭發,悠悠的睜開眼睛,睡眼朦朧的她赫然發現自己床邊坐著一個陌生男子,嚇得她剛要大聲尖喊,男子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拉下了遮著口鼻的圍巾。

趙靜儀眼裏的驚恐刹那間變為驚喜隨即又變為哀傷,叫喊聲哽咽在了喉嚨深處。

真的是他,是那個是午夜夢回縈繞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麵孔,他瘦了很多,冷峻的眸子裏布滿了血絲,著實讓她心疼。趙靜儀多麼希望能把他的那份痛苦也加注在自己的身上,那麼他就還是那個浪蕩不羈的冷閻羅。

冷風滿眼的怒火,不再捂著她的嘴,抱起她放在窗口的桌子上,一手拉著趙靜儀的手,一手掀開窗戶,壓低著聲音命令道“你跟我一起跳下去!”趙靜儀急的直搖頭,怎麼也不肯跳,冷風哪裏由得她,在趙靜儀背上一敲,一隻手把窗,一隻手抱著趙靜儀掛在了窗外,冷風瞅準了時機抱著昏厥的趙靜儀縱身躍下了火車。

這邊三九和何正西的撕扯吸引了不少旁觀者,也引來了列車員,姑娘鬆了手,當列車員讓二人出示車票的時候,何正西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車票不見了,而姑娘卻滿是得意的揚著一張車票。他知道姑娘偷了自己的車票,一想到“偷”,何正西猛然想起包間裏的物品,還有沉睡的趙靜儀,推門一看,魂差點沒嚇飛了,包間裏那還有什麼人呢,空空如也。何正西高呼“上當了!”再想找那個姑娘的時候,那個姑娘已然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