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床下竟有一個大活人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此人正是張民。原來他並沒上夜班,而是趁李麗上廁所之機偷偷鑽到床下準備捉奸,不想果然讓他撞上了。躺在床下的張民,又急又氣,他硬是堅持到他們做結束,才從床底鑽了出來。張民夠紳士!
張民的突然出現,嚇壞了李麗、徐飛,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張民憤怒的拳頭已經揮向了李麗。見李麗被甩了數記耳光,徐飛心痛了,跪地求饒。張民提出,以一萬元了結此事,並讓徐飛寫下了“付給張民1萬元現金”內容的保證書。清晨七點左右,徐飛急急忙忙跑回家,向兒女籌集了4300元後,立刻交給了張民。之後,心神不寧的他一個人坐在家中抽煙,雙手還不停地顫抖。兒女上前詢問究竟,在孩子們一再逼問下,徐飛說出了實情。聽聞一切後,女兒當即報了警。案發後,張民溜回昭陽,昨天被城區派出所抓獲。
這個故事明顯比較吸引人,讓幾個常委放出了笑聲,連郭常委臉上都露出一絲猥褻之色。
“這個活鬼,今天人來瘋,想在姓路的跟前露一手。”宏照心中暗暗罵道,但絕不情動於色,微微一笑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沒什麼事就散會吧。別忘記晚上六點準時在森南大酒店集結,大家一定要暢飲,正好為路書記和許峰市長先接個風。”
大家紛紛走出會議室。許峰叫住了他:“朱市長,我們三人一起去賓館看看央視的同誌吧?”許峰一臉誠摯,但宏照眼中還是不自覺地透出一種陌生和迷茫。這種陌生和迷茫像一堵牆,攔住了對方投過來的橄欖枝。宏照收拾了一下文件,說:“對不起,許市長,昨天晚上陪外商多喝了一點,想回頭躺一會兒。你和路書記先去吧,我一會兒趕到。”這時,路一鳴過來一把抓住宏照的手:“老朱,我們算是老熟人了,你的本領我是見識過的。以後我們再聊,這幾天你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
處理出租車司機和溫泉別墅業主靜坐市政府事件時,他和路一鳴接觸過兩次,那時路一鳴在現場不怎麼說話,宏照嫌得他太文,當時沒怎麼理會他。
兩人握了握手,宏照感覺他的手很涼,心想路一鳴一定有什麼暗病。從臉色看,應該不會。以前聽一個中醫說,有時手冷臉紅就是病,是什麼病現在想不起來了,反正不是肺病就是肝病。管它是什麼病,反正不會得在他朱宏照身上。
確實,此番路一鳴到昭陽做市委書記有點讓他摸不著頭腦,總感覺海鹽在這個問題上是有貓膩的。路年紀大了,水平能力相當一般,根本不能勝任一個市的全麵工作。現在派他到昭陽這個矛盾多是非多的縣市來,無非就是讓他混個正處,估計也就是一屆,如果機會好再帶點RMB回去養老,也未必不可能。上麵同情路一鳴幾十年來的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卻是對昭陽人民極大的不負責。
這樣想著,車子就開到了香格裏拉大酒店。進了房間,就接到顧彪的電話。顧彪在電話那頭說:“心裏有想法了吧?”宏照說沒有。顧書記繼續說:“你心裏想什麼別瞞我了。路一鳴的任命是帶有照顧性質,中組部有他一個同學。中國是個講人情的國度,何況任命路一鳴不會犯大錯誤,沒什麼風險。我這個市委書記說起來好大,其實並沒有實質性的任命權。但你放心,我已經替你留著一張椅子,現在透露給你也不妨事,下半年讓你來主持海鹽市地稅局的工作,比做個市長書記實在。”宏照聽後,興奮點立即被點燃,連連感謝。顧書記笑道:“弟兄們不要說外話,一個縣委書記我定不了,一個局長我還是做得了主的。”
宏照當即表態:“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支持新班子的工作。”
顧彪爽朗一笑:“他們的能力我最清楚,有些事還真要你這個常務副市長好好帶一帶呢,兩人都是半道子數的秀才,不堪大用。”
“我還不是秀才呢!”宏照自我揶揄道。
“你雖然不是秀才,但你絕對是將才。”
“領導過獎。”電話收線了,宏照心情如雲散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