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醫生。”敦賀淳並沒有看見她,徑直朝門走去。墨遲離見狀,心一狠眼睛一閉,大聲的叫住了敦賀淳。聲音之大,不用言之。
“墨小姐你還沒走嗎?”不知道是不是他摘掉眼鏡的緣故,此時墨遲離從他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笑意,不似剛剛那般的心情欠佳的冰臉模樣。
“敦醫生,我有事情請你幫忙。我不想和你撒謊也不能告訴你緣由,但我還是想要你幫我。我因為一些原因來到這裏,現在我沒有地方住,沒有錢,你能收留我一些日子嗎?”墨遲離快速的講話傳達給敦賀淳,很顯然敦賀淳此時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女孩真的沒問題嗎?“我很認真也很誠懇,我可以給你打工,洗衣做飯樣樣精通。”
“墨小姐,我可以給你錢,你去住酒店怎麼樣?”敦賀淳不是不相信她,但男女有別。他與她認識勉強算來也就2天,2天將一個陌生的女人帶回家...他還沒瘋。
3小時後,很顯然敦賀淳此時已經瘋了。他無法看到她掛著淚珠,說拜托的樣子。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答應她,因為這太···太····太不可思議了。敦賀淳駕駛著汽車,時不時看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墨遲離。如瞌睡蟲附體,拉聳著腦袋隨著車來回晃動,睡姿極為高難。
開到住處已經是10點多,西郊的海景別墅在一片燈火中照映的十分唯美,有些複古感的建築風格。鐵欄門自動的打開,汽車緩緩駛入。墨遲離依舊沉沉的睡著,似乎是在做夢,眉頭深鎖,眼珠一個勁的轉動。敦賀淳並沒有叫醒她,而是將車停好也在駕駛座上休息,等她睡醒。
墨遲離在夢中,夢見自己站在一處懸崖邊上,一個男人抓著她的手但看不見他的臉。她笑靦如花似乎在說著什麼高興的事情,下一麵就看到南驍站在她的旁邊,南驍身邊還有一個看不清麵孔的女孩。他們也在說著什麼,女孩吵鬧不停,南驍卻並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向懸崖靠近了一步····墨遲離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眼前透過前車窗是一棟透著古樸貴氣的“城堡”歐式的建築在黑夜中有些神秘。
“醒了就下車吧。”敦賀淳聽到她驚醒的聲音,眉頭微皺。聲音依舊是不高不低,自行開車門下車。
墨遲離帶著疑惑緊跟其後。
“少爺,今日敦小姐來過,放下了一個信封。”黑色西服白色襯衫加上花白的頭發,和十分和藹的語氣。似乎不會有任何事情,能讓眼前的這位老者丟失愉快的表情。
“黎叔幫墨小姐準備一間房間,她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敦賀淳一邊說一邊上樓,並沒有回頭看墨遲離。當墨遲離站在客廳不知所措的時候,隻聽到樓上傳來“砰”的一聲,敦賀淳的房門被狠狠的關上了。
“墨小姐不要見怪,少爺隻是有些疲憊了。請隨我上樓吧,你的房間在樓上左邊第三間。”老管家的背影筆直,不緊不慢的在前麵帶路。
“黎叔您叫我小離就行。”墨遲離溫言,緊隨其後。
漆黑一片的書房內,敦賀淳靜靜的坐在書桌前,手裏拿著一張金色燙貼的請柬,請柬上的DH兩個金色的字母格外的醒目,他用手指來回的錯捏著字母,眉頭也隨著深深的鎖起。黑暗中敦賀淳的雙眼折射出很冷的光。
16年前一個寒冷的冬夜,敦賀淳僅7歲。他穿著單衣站在大雪紛飛的夜裏,看著賀家的大門無情的將母親和他關在外麵。母親是一個很溫柔很善良的女人,在他的記憶裏母親總是微笑著。此時,母親整理著她們被轟出來時而亂散的頭發和拉扯中被撕破的衣服。母親將臉頰遮在秀發裏,聲音依舊溫暖柔和麵帶微笑的對他說:“小琛和媽媽回家吧,媽媽給你做你愛吃的蘑菇湯。”敦賀淳知道母親極力掩飾著那種崩潰的心情和紅腫的臉頰。他都清楚,並一一記在心裏。母親牽著他的手,走的每一步都發出沉悶的雪踏聲,大雪茫茫的夜裏敦賀淳一邊走一邊回頭,昏暗的燈光下將敦賀家的大宅暈下了一層朦朧,至今那記憶都刻在腦海裏。他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親手毀掉敦賀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