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看著儀修遠去的身影,那個魂牽夢縈的身影,他就在此刻改變了念頭。本以為看儀修最後一眼,就永遠忘掉。可是這次的相遇,讓他心有不甘,他想得到更多。
臨川剛將儀修和行李送到儀修家,手機鈴聲就響起來,臨川一看顯示,是家裏電話。心裏埋怨著,說了馬上回家的,又來電話催,他還是接了電話。
“媽,我馬上到家了,……”臨川聽到了母親的哭聲,“媽,你怎麼了?先別哭,出什麼事了?”他安慰母親道。
“臨川,不好了,你爸出事了,你爸幾天沒回,今天單位來電話,說你爸——犯法了,嗚——,這可怎麼辦呀?”臨川媽又急又哭,臨川從她斷斷續續的話裏才聽清,家裏真出事了。
“媽,你在家裏等我,我馬上到家。”臨川一邊囑咐一邊往外走,連儀修喊他,他都沒聽見。
晚上,儀修一家從地方新聞看到臨川爸被公安機關抓捕的畫麵,新聞上說,市委秘書王書耘貪汙受賄,包養情婦,被人揭發後,本人對事實供認不諱。
儀修意識到白天臨川的異樣,便趕緊給臨川打電話,電話傳來一陣忙音,儀修又撥了好幾次,依舊是無人接聽。儀修跟父母說要去臨川家看看,就騎著電動車去了,她很著急,幾次險些撞著路人,她有種不祥的預感,臨川從來沒有不接她的電話。
儀修按了幾次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她在門外喊“臨川,臨川”,她一直喊,一遍又一遍地給臨川打電話,她必須要找到臨川,至少她應該知道他此時在哪裏。可是所做的都是徒勞,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臨川家門外,等待。
過了好久,儀修才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喊她:“小姑娘,起來了,起來了,睡在這裏會著涼的。”儀修揉揉眼,看到的是一位戴袖章的老大媽,手裏拿著電棒。
“我在這等人,他們家人還沒有回。”儀修不泄氣,有些固執地守在原地。
“小姑娘,我認得你,常跟王家小子來往的那個小姑娘吧。”老大媽仔細端詳地看著儀修。
“是的,大媽,就是我,我想等他們家人回來”
“小姑娘,你不知道呀,他們家今天搬家了,今天中午走的,好像是不回來了。”大媽同情地說。
“大媽,那他們留了什麼聯係方式沒有?”儀修由失望又轉而抱有希望。
“走的樣子看,很急,像要避開什麼人一樣,我還想跟王家媽媽打個招呼,他們就走了。”大媽惋惜地說。
“孩子,這裏已經沒人了,你還是先回家吧。”大媽有些同情地安慰她。轉身歎息了幾聲就走了,留下了儀修一人坐在那裏。
“臨川,你在哪裏呀?你說我們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你走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讓我在哪裏去找你呀?”儀修心裏默念,眼中湧出的淚水吧嗒吧嗒滴落在臨川家門口的地上。
“臨川,是你把我惹哭的,你出來呀,臨川。”儀修內心從未像現在這樣孤單,臨川在她的生命裏長久地存在著,她已經習慣了生命中有臨川的日子,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臨川已融入了她的生命,這樣的突然離開,無異於抽走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