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玄悖》·卷二· 之絕色瘦馬與狗苟蠅營
姚奉儒局促道:“我、我在東屋,你就早些休息吧。”
真客氣,跟款待貴客高戚似的。看著一身戎裝的姚奉儒轉身離去,芊芊心裏很是納悶,這天底下還真有不粘腥的貓兒?芊芊疑惑不解地撂下門簾,和衣躺在了這個男人的床上,她大瞪著雙眼,癡癡地看著窗外雨後漆黑無底的碧落,輾轉反側起來。
看樣子,這個男人也就二十幾歲,模樣嘛,也算得上是五官端正儀表堂堂。他有槍,又剛換了一身軍裝,嗯,他應該是一個長官。也不太對呀,人家長官大人們都是歪脖子橫浪喝伍吆六馬弁隨從一大幫子,他文質彬彬的,怎麼是孤家寡人一個呢?都這個歲數了,他居然還沒有娶太太?我是由他花錢買來的,這不就跟買來的家具物件一樣嘛,主人是隨便可以用可以玩的呀?可他對我怎麼就像對待一位貴客一樣,客氣的不得了呢?他是我街麵上偶遇的一個男人,一出手就是一千塊,看來他手頭還真是很闊綽的。有槍有房還有錢,這位爺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呀?自己五歲那年,就被拍花的使了蒙汗藥給拐走了,是又坐船又坐車,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最後賣給了這家養瘦馬的。這十幾年挨打受罵的,可真不好過!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裏父母長什麼樣,芊芊我是一概都記不起來了。我們這些瘦馬,原本就是伺候那些有錢的大爺們玩的,聽說這家養瘦馬的以前還養過弄童呢。這些富商高官到底是一群什麼東西呀,挑著樣兒的恣意玩弄了女孩兒後,還找男孩兒耍。都說瘦馬的命苦似黃連,今晚自己有幸被這麼一位憐香惜玉拔槍相救的爺看中,看來我柳芊芊的命還不像黃連那樣一苦到根兒,在踏進火坑的前一腳,竟然會遇上一位大貴人來出手相救!我柳芊芊是不是從此就苦盡甘來時來運轉了?還好自己身子清白,沒有被臭男人們給弄髒過,以後我就以身相許,不,應該是以命相許這位爺,我死心塌地跟定這位爺了。
瞎想到這兒,芊芊嗡的一陣子臉熱身燥,唉喲,怎麼還頭昏腦脹渾身酸痛起來啦?她咬牙硬撐著,不知不覺就昏睡過去了。
折騰了大半宿,疲倦的姚奉儒一頭紮在了楊拔貢的床上。花這麼大的價錢,動這麼大的肝火,冒這麼大的風雨,和一群老鬥們去爭搶一個雖一見鍾情卻不知何種來路的女人,真真有失儒家風雅!不過《詩經》首篇寫的好,“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興奮地翻了一個身,嘿嘿傻笑著進入了夢鄉。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把姚奉儒從美夢中驚醒,他坐起身側耳一聽,是西屋芊芊的聲音。他走到門簾前低聲問道:“芊芊姑娘,你怎麼了?”沒有人應,他又大聲問了一遍,隻聽裏屋傳出兩聲痛苦不堪的嚶嚶聲。
姚奉儒感覺不妙,挑簾進屋,拉亮電燈一看,床頭上一頭青絲亂撒,原先嬌白的小臉不知何故變得通紅如霞,她星眼迷離,牙關緊咬,佝僂著身子緊裹著一床絲被,呻吟不斷,打擺不停。“好冷啊,凍死我了!”她痛苦地喃喃著。
姚奉儒找了一床薄被剛給她蓋好,又聽她迷迷糊糊地喊道:“渴死我了,我想喝水?”
姚奉儒心說,壞了,剛搬家過來,哪有熱水呀。他抬頭一看,天開始放亮,他拎起一把暖壺,撒腿就往大街上跑去。還好,一家茶館正生火準備早茶,姚奉儒跑過去,招呼著茶館活計說:“快,快,給我燒一壺開水,我給你雙份的水錢。”
姚奉儒提著一壺開水跑回了家,他找來幾個碗,把一碗熱水逐個的在每個碗裏都過了一遍。待水溫了以後,他端著一碗溫水來到芊芊床前,哎呀,兩床被子被芊芊掀翻在地,她緊閉著雙眼,緊鎖著眉頭,雙手正撕扯著胸前的衣領,褂子上的兩粒扣子已經被她撕扯掉了,敞開的衣襟下,曝露著一大截子粉白的胸脯,一顆赤豆粒大小的紅痣猶如一顆紅寶石,不偏不倚地鑲嵌在那一方雪白的胸口窩處,一圓光光滑滑緊緊就就的小乳兒耀得跟前這位男人雙眼迷離。
從沒有見過女人酮體的姚奉儒,眼一花臉一熱,心裏砰砰砰地亂跳不已。他側歪著身子,伸手捏住芊芊敞開的衣襟,馬馬虎虎地遮蓋住了她的胸部。之後,他掉頭抬腳就想走。
“熱死我了,熱死我了……”芊芊緊蹙著雙眉,痛苦地擰扭著身子,小嘴兒語無倫次地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