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6日。一天前。
一覺醒來,孟鱷寒的頭顱疼到裂開的程度。睜開眼的她,突然一陣警覺,立馬坐起身來。
看見旁邊還在睡覺的一個人,再看看自己所處的房子。
我在哪裏?這什麼地方?這人是誰?孟鱷寒努力回憶昨晚的事情,她好像是在家樓下喝醉了,對,應該是這個人看見喝醉的我,帶我來他家了。看看灰色窗簾縫隙透過來的強光。
現在幾點了?我的手機呢?孟鱷寒一下像回到現實中來的。趕緊找自己的手機。
奔跑出門的孟鱷寒完全沒有時間考慮昨晚發生的事,她隻知道昨下午已經請了半天假了,今天再不趕回去上班,估計這份工作就不用做了。
早上10點,孟鱷寒收到短信提示,銀行卡裏麵到賬5萬塊錢。孟鱷寒總算鬆了口氣。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可以趕在明天把剩下的錢給還了。”
今天心情好,梁格峰一叫她去樓下小公園便當,孟鱷寒就答應了。
“還行嗎?今天的飯菜?”梁格峰問。
“挺好的。就是老問題,米飯硬了點。”
“還是很硬?”
“有點兒。不過沒事兒,我覺得已經挺好吃了。”
“可能還是水放少了吧。”
“其實吧,根據我做飯的多年經驗,你這不是水放少了。隻要是隔夜飯,都硬。這是沒辦法解決的。不過,便當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剛好吃完飯,孟鱷寒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媽?
“喂?”
“孟鱷寒小姐是嗎?你好。我是平和醫院的護士,你媽媽今天進醫院了。你媽讓我們上午別跟你打電話,你要是有空的話,你就待會過來接她。”
“我媽進醫院了?我現在過去。謝謝你啊,護士。”
梁格峰聽見,手裏拿著吃完的便當盒,全神貫注地聽她講電話。
“喂,小寒啊,你別急著過來,我沒事,待會就能出院了。”
“怎麼會又進醫院了?沒出什麼事兒吧?”孟鱷寒擔心6個月前的車禍再次上演。
“沒有沒有,沒有一點事兒,就是腰疼了一上午,太疼了,我就自己叫了救護車。”
“別說了,我現在過來吧。”
孟鱷寒掛上電話,就看見梁格峰手裏髒髒的便當盒。
“給我吧,來來,給我。我去扔吧,我現在反正要路過垃圾桶。”孟鱷寒放下手機,係上便當外的塑料袋,急匆匆往地鐵口跑去。
“伯母沒事兒吧?”一係列動作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梁格峰,隻看見孟鱷寒跑了,大聲在後麵問了一句。
“沒事兒!”孟鱷寒一邊跑一邊背著麵擺著手喊著。
梁格峰重新坐下,竟發現孟鱷寒手機落在公共座椅上。
“小寒….手….”卻發現孟鱷寒早已跑遠。
有時候,事情巧得無以複加。就在這個時候,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錢收到了嗎?收到了回個話啊。”
拿著手機的梁格峰,心情極為複雜。短信顯示發信人是“劉錦祥”。直覺告訴梁格峰,孟鱷寒有些秘密不想讓她知道。
孟鱷寒來到醫院,看見媽媽沒太大事情,算是安心了些,幫媽媽倒了點水:
“媽,這瓶水掛完,就能回去了嗎?”
“嗯,醫生是這麼說的。”
“還疼嗎?”
“好多了。”
坐下來的孟鱷寒,靜靜陪著郭豔嫦打著點滴,想到4個月前,她也是這樣,連著2周,每天陪媽媽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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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前的一天。平日裏都是開晚班的士的郭豔嫦,合夥的白班師傅白天有事回老家一趟,讓她頂一天班。
“你怎麼不早點說。”郭豔嫦照例把的士停到街口,對著電話裏的白班師傅說。
“我都準備出門了,接到電話讓我趕緊趕回去一趟。真是對不住。”
“我這都開了一夜了。我得回去睡覺。”
“行行行,你就回去睡吧。今天白天不開工,成吧?”
“那到時候交錢的時候,全部算你的啊。”
“成成成。”
掛了電話,郭豔嫦準備打道回府了。
“師傅,走嗎?”
“不走了。回家去了。”
“送我去一下飛機場吧。急。給200成嗎?”
“200不送。300!”
“300啊。。行吧行吧,走走走。”
也許那一天,真是郭豔嫦一日未睡的原因,從機場回市裏的路上,被一輛銀灰色蘭博基尼的跑車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