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藍低頭,取出一方黑色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血液,很快血跡便清理幹淨了。她的手依舊光滑,沒有半點的傷口。估摸著野獸的血留的差不多了。咒藍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了池邊,看著裏麵還有餘溫的獸血眯了眯眸子。
她輕哼了一聲,隨手往池子裏扔進去了什麼東西。嘩的一聲,血紅色的水紋蕩開,一圈一圈的漣漪中有什麼在扭曲。
嘩嘩。池子底部傳來了微弱的聲音,緊接著一道黑影潑水而出,向四周伸展開了它的身體。
血色的莖稈,銳利的尖刺,以及那正在延伸的血色枝條勾勒出黑影的全部輪廓。在那黑影的頭上還有一個鼓鼓的小包,其中似乎在孕育著什麼。
咒藍看著那破水而出並正在快速生長的植物,陰冷地沉下了眸子。池子裏的鮮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著,咒藍也沒細看,變幻出了一個透明的琉璃瓶,裏麵盛放著的血色液體還呈現出流動著的模樣,像血也像是河。
咒藍打開瓶子把裏麵的液體全部倒進了池子。
在血色液體注入池子的那一刹那,血色植株的生長速度忽然慢了下來,但在這之後卻是瘋狂地增長,它頭頂的小包一鼓一鼓的,終是破開了,六瓣黑紅色的花瓣快速綻放,裏麵的血色的花蕊就像是心髒一樣給人跳動的感覺,砰砰,一下一下,令人毛骨悚然。
池子裏的血液還不能滿足它的生長需求。血色植株將它的枝條伸向了一旁的死屍,吸食著它們最後的血肉,隻留下了一具具幹淨的白骨。在完成了這一係列的動作後,整棵植株終於完成了它的生長周期,呈現出了最完美也是最具有攻擊性的狀態。
血色的莖稈已經變成了黑色,黑紅色的花瓣宛若鮮血,心髒般跳動著花蕊抑製呼吸,尖刺細微如同金針。它似蓮非蓮,似樹非樹,介乎兩者之間,有著樹的身形,蓮的花瓣,看上去充滿了血腥的氣味。
咒藍看著眼前的植物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還是差了一點。”她自顧自地輕聲喃喃,歎了一氣,“罷了,先湊合著用吧。”說完,她動了動手,黑色植物輕輕一顫,數根粗壯的枝條從它身上脫落掉在了地上,形成了幾支普通的紅色月季。
咒藍勾了勾手指,那幾支月季落入手中。她低頭看著鮮豔的月季花,把弄了一番,勾唇冷笑。
“魎。”咒藍喚了一聲,一道黑影從石壁上鑽了出來,恭敬地跪了下來。
咒藍隨意地把月季花扔了過去,黑影快速接住,等候吩咐。
“想法子把這花送到那個白衣公子和小道士的身邊。”咒藍說著,危險地眯了眯眸子,“重點是那白衣的家夥。”
“是。”黑影應聲,消失不見。
咒藍瞥了眼已經幹了的池子,麵無表情。
“送花給人呀?嘖嘖。”血色的光芒閃現,紅衣的血羅出現在了一旁邪笑著看著咒藍,戲謔道,“重點還是那白衣的家夥?咒藍,莫不是你看上他了?”
“多管閑事。”咒藍冰冷地瞥了血羅一眼,徑直起身,消失在了這個陰暗的空間裏。
血羅挑眉,眯了眯眸。“嘖,走了?真不經逗。”血羅聳了聳肩,追了上去。他還有事要找咒藍,可不能就這樣輕易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