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羅拿了過來,擦了擦手又扔了回去。“怎麼回事?這麼大動靜!”血羅低頭,不耐煩地問了句。
那人影低頭,沒有吭聲,隻是用手比劃了幾下。
血羅挑眉,輕哼了一聲:“差點忘了,你是啞巴。”他隨意在半空中劃了一下,變幻出了一麵光鏡。光滑的鏡麵上泛濫起了黑色的水紋,漸漸有了山林模糊的影像。一抹純白風馳電掣,一道黑影電光火石,對立存在的生死氣息交錯像是陰陽魚一樣死死糾纏。
血羅沉眸,注意力全部落在了白鶴和黑虎的身上,忽視了不遠處模糊的人影。
“有意思!”他勾唇,邪氣一笑,眸子裏血色微濃。
司淩雪低頭看著棋盤,眉頭驀然一蹙。冷淡的唇瓣微微抿起,像是櫻花刹那的綻放,微冷卻也動人。她微微抬手,隔空朝著彈了下手指,淡金色的光輝一閃而過,衝破了空間的隔閡。
坐在骷髏王座上的血羅忽然沉眸,他猛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躲閃到了一旁。在他離開位子沒多久,一道金光破空而來,擊中了骷髏王座,整個王座劇烈地顫抖了一番,轟隆一聲化成了灰燼。
血羅看著被毀的王座,眸色一深。他的手握緊了,青筋繃起,整張臉晦明變化。忽然他笑了,詭異的笑聲在整個陰暗的洞穴裏回蕩,讓血池中的亡魂都不由哆嗦了一番。
“嘖嘖,脾氣真大。”血羅抬頭看了看同樣破碎了的光鏡,麵上竟有著一絲的興奮。他伸出舌頭,作勢舔了舔那被血染紅了的唇瓣,勾起了唇角。
司淩雪不知道血羅又再打什麼鬼主意,她看著棋盤上湧動著的雲霧,低沉下了麵色。
“這人倒是有些本事,勉強算得上是個祭司。”卜夢的聲音從靈魂的深處傳來,雖是讚許但語氣裏卻是冷淡得緊。
司淩雪聽了卜夢的話,微微勾唇:“也對,好歹也是個魔神祭司。”司淩雪的實力與天道掛鉤,可以說是三界六道之內無人能及,除了那些得了神祇傳承的人、被天道庇護的人,幾乎沒什麼人能和她僵持的。
雖說這其中有一部分是陰陽棋本身的陰陽之力,但能夠發揮出來的還是少之又少,這無疑不是種實力。
司淩雪控製著白鶴擋下了黑虎又一次的攻擊,她分出心神掃了眼被木頭人絆住的少年,蹙了蹙眉頭。她輕聲一歎,抬起了右手,食指微微挑起。銀色的光輝棲息在她的指尖,化成了一隻漂亮的銀蝴蝶。
她勾了勾手指,銀蝴蝶似是受到了驚嚇,倉皇地振動著翅膀,飛進了棋盤之中。
司淩雪低著頭,唇瓣浮現了一絲淺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