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白鶴和黑虎交戰,少年急匆匆地逃離,打算回到周鎮。
他剛跑出去沒多遠,強烈的紫光撕裂了天幕,帶來了毀天滅地的恐怖威壓。少年腿一僵,回頭瞥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遠處的天空似乎還在顫抖,矯健的白鶴像是急速的箭矢一樣以可怕的速度穿過了黑虎的身軀。但黑虎也不是吃素的,它張開大嘴死死地咬住了白鶴的脖子。白鶴也是心狠,直接扯下了脖子上的血肉,強行躲開了黑虎襲來的利爪。
在它們相撞的那一瞬間,少年看見的卻不是白鶴與黑虎的身形而是兩道光芒的糾纏。金色光束宛若利劍,浩然正氣,令人不由生畏;黑色的光芒猶如天網,嗜血殘暴,令人膽戰。
少年咬唇,心知這怕是什麼人借助白鶴和黑虎進行鬥法。而他前往周鎮時也沒聽說過這裏有什麼高深的前輩,想來怕是客棧裏那兩位中的一位出的手。
看那白鶴正氣凜然便知是正派的作風,而那黑虎凶殘暴虐怕是山魅精怪的手筆。少年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讓兩位有著通天本事的高手大打出手,但他知曉他必須馬上離開山林,且不說大能出手他能否逃脫,單說已經蹦躂到眼前的槐樹精的分身便足以讓他重視。
木頭人都長成一個樣子,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憑借著樹精對草木的溝通之能,木頭人們很快又追上了少年。它們也是死腦筋,即便看見了不遠處的白鶴和黑虎的鬥法也沒想過要躲,傻傻地攔住了少年,一字一眼地說道:“回,去!”
少年咬唇,冷哼一聲,二話不說直接出劍毀了攔路的一個木頭人。其他木頭人見少年動手,紛紛圍了上去,它們的胳膊變成了柔韌的枝條,揮舞起來靈活得像是鞭子。
純白的衣袖拂過,金色的水紋蕩漾,形成了一麵通透的水鏡。司淩雪站在那裏,旁邊是金色的陰陽棋盤,棋盤上迷你的白鶴和黑虎正在糾纏不休,但水鏡中卻是少年的身影。
司淩雪看著少年那蒼白的麵色,微微眯眸,沉思了片刻。白鶴的叫聲喚回了她的注意力,她瞥了眼棋盤,見白鶴的左翼上出現了一道口子,金色的血液從傷口流出,滴落在了地上,被野草野花吸收。她眸色微暗,冷眼看著地上的黑虎。
白鶴雖然受了傷,但黑虎也沒討到好處,被白鶴穿透的地方血肉模糊,隱隱露出了裏麵的器官和白色的骨骼。若是尋常的老虎受到這樣的重傷怕是早就咽氣,可黑虎除了形象髒亂了一些,精神依舊抖擻。它憤恨地盯著白鶴,爪子在地麵上劃來劃去發出了刺耳的響聲。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留下,滴到了地麵,在那一瞬間,本來生機盎然的野草一下子枯萎,沒了生機。
白鶴和黑虎都是司淩雪和咒藍元氣所化,代表了陰與陽,生與死的對立。白鶴是白子,黑虎是黑子,象征了陰陽棋中的陰陽兩極。白者代表生機,黑者象征死亡。雖是棋中世界的幻化之物,但對於現實中的真實存在還是有著一定的影響。
黑虎和白鶴的動靜傳到了深林的深處。血池的棺材裏伸出了一節的白骨,在濃重的血氣中化成了手掌。紅衣妖豔的男子從棺材裏起身,打了個哈欠,修長的眉眼微微翹起,有幾分將醒未醒的睡意。血羅從棺材裏出來,一個人影從牆壁上出來恭敬地彎下了腰,送上了幹淨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