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主動纏繞在離曜的手腕上變化成了一條樸素的手繩。滅世通靈,纏在離曜的手上乖得就像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手繩一樣。
離曜沒去別的地方,依舊走到了那間破舊的小鋪子裏。這次看店的老頭不在,整個店鋪裏空蕩蕩的,彌漫著灰塵的氣味。離曜見四下無人,暗下了眸子,龐大的神識瞬間發散出去,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裏搜尋。
這間鋪子很小,除了前麵鋪麵便隻有後麵的倉庫,看來隻是一個尋常的店鋪,而不是住處。離曜很快就把整個鋪子給掃了一遍缺什麼都沒有發現。他不由皺眉,抿了抿薄唇。忽然他眸色一動,整個身形波動了一下,消散不見。
與此同時,一位穿著破舊布衣的花白老頭從後門走了進來。老頭穿得邋遢,胡子也是亂糟糟地糅雜在了一起。離曜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老頭整個人都被櫃子給擋住了,除了露在上麵的那一部分什麼也看不到,現在離曜注意到了他的右腿。
老頭走路的姿勢是一瘸一拐,本人卻又倔強著沒有用拐杖,用那樣別扭的姿勢走到了櫃台後麵,利索地掏出鑰匙打開了上了鎖的櫃子從裏麵取出了賬本算盤等東西,而後坐在椅上開始發呆。
這間鋪子似乎平日裏也沒什麼人來。老頭坐了一會便趴在桌上睡著了。離曜想了想,悄悄地移步過去,看了看老頭那髒兮兮的腦袋,猶豫了一下。手腕的滅世動了一下,默默地後移,似乎並不想接近這個髒兮兮的老頭。
離曜安撫性地摸了摸滅世,最後還是打算讀取老人的記憶。他深黑的瞳孔中流轉過了一抹異色,無形的神識滿滿地向老頭延伸,準備伸進他老頭的意識海裏。
可就在離曜的神識即將觸碰到老頭時,老頭忽然睜開了眼,直勾勾地盯著離曜所在的地方。離曜一驚,果斷離開。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下一刻老頭不知從什麼地方抄出了一根黑黑的木棍,向離曜停留過的地方走了過去。老頭用力地往那裏打了幾下,卻什麼也沒打到。老頭花白的眉一下子皺成了一團。
鎮子裏的那些鬼東西他也是知道,一個一個貪心又狡猾,他一個沒注意,鋪子裏的東西就被偷走了一些。這次他也以為是那些鬼玩意,也準備好好教訓它們一番卻沒想落了空,臉色一黑。
他試探性地放了幾句狠話,卻沒人回應。老頭心下生疑,不知為何一下子想到了前幾日上門的黑衣公子,臉色不由變得鐵青。老頭不由握緊了手裏的棍子,唇瓣輕顫,急忙走回了自己的位子。興許是走得太急了,整個人有些踉踉蹌蹌的,還險些跌倒。
老頭坐回了位子,低著頭,整張臉都陷入了一片的陰暗之中。這間鋪子本就不是光照足的地方,現在更是多了一種莫名的詭異氣息。
老頭明顯有些慌張,卻又強裝著鎮定。他的手不停地摩擦著,他感覺有些濕濕的,不自覺地用自己的衣擺擦了擦。
離曜站在不遠處的街角,眸中閃動著黑紫,他的目光穿過了那些隔絕了視線的牆壁,落在了老頭的身上。離曜勾了勾唇,手腕上的滅世伸出了藤蔓蹭了蹭他的手似乎是在求解釋。離曜沒有理滅世,隻是把它的藤蔓給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