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大眼睛,你這腦子似乎不大靈光呀!”沉浸著無數冤魂的血池上方忽然裂開了一道口子,一抹血光飄過,落在了那骷髏王座上,幻化成一個俊朗的邪魅男子。他慵懶地半躺在上麵,戲謔地看著跌進了血池裏的巨目。
巨目砸進了血池,濺出了無數的浪花。它身上那道猙獰的口子在接觸到血池時迅速汲取著血水。漂浮在血水裏的亡靈們被強行吸了過來,在哀嚎哭喪中淹沒在它的傷口中。原本還在流血的傷痕因血水和亡靈的補充而漸漸縮小,恢複了原先的模樣。
但巨目並沒有停止吸收,反而更加大膽地吞食著血池裏的元力。
男子見狀,蹙了蹙眉,拂袖一甩,把巨目甩出了血池。
“別太過分了。我還有用呢!”
巨目從地上浮起,無機質地盯著男子:“是,你。”
“對,是我。”男子笑了笑,露出了兩顆尖利的獠牙。他站了起來,直視著巨目,嘖嘖了兩聲,“大眼睛,看來你還是有些記性的。”
巨目看著他,血紅的眼珠裏流過了淺淺的金光。雖然巨目沒有臉,但男子還是讀出了它的警惕與防備。
男子唏噓了幾聲,想起了第一次和這隻怪眼睛打交道時的場景,唇角不由彎了彎。
“那個小家夥不簡單,你也別想著報仇。隻要人在總是會有機會的。”男子蠱惑似的說道,語氣裏有著莫名的誘惑。
巨目看著他,艱難地吐出生澀的詞語:“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男子不以為意,回了一句:“在這世上本就沒什麼好東西。”
巨目沉默,找了個地方閉上了眼睛。司淩雪的冰針裏蘊藏了冰雪的法則,又有屬於神族一脈的氣息,對於陰暗生物的它傷害頗深。尤其是最後的那一劍,雖是最尋常的光劍,但因使用者的不同而隱藏了巨大的殺機。
手中的光束散去,重歸虛無。原本黑暗的鬼魅空間也在一瞬間分崩離析,變回了原先的破廟。一個穿著陳舊灰色褂子的男人倒在了地上,身上的氣息微乎其微,仿佛死人。在他的身邊擺著一個簡易的爐子,裏麵的火已經熄了,上麵的藥罐裏傳出了一股極為古怪的氣息,像是什麼東西經年腐朽破敗後的氣味,隱隱的還有著一絲微弱的血氣。在旁邊便是一個破損成兩半的牌位,黑色的血從上麵流出來,散發出陣陣的惡臭。
司淩雪掃了一眼那人,感受哦到微弱的生機便也沒多管,走到爐子邊上,搓了點溢出來的液體,輕輕一聞,微微蹙眉。
離曜走了過去,看了看四周,微微垂眸。
忽然司淩雪眉頭一鎖,看向了一旁。
“主人!”一抹白色猛地鑽出撲進了司淩雪的懷裏。司淩雪早有準備,不至於被它撲倒。“醒了?”她說了一句,理了理卜夢還有些亂糟糟的頭發。卜夢輕聲哼了幾下,蹭了蹭司淩雪的手,還有一些迷糊。它目光微微一掃,瞥見了不遠處的牌位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主人,你碰見那隻怪眼睛了!”卜夢瞪大了眼睛,緊張地看著司淩雪。
聞言,司淩雪眼睫輕動,手指微頓:“你見過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