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禹臨走千還挖苦了賽戩一聲,說完就逃也似的飛奔去了高鳴台,這個小子確實越來越無法無天,不過機靈如衛禹,他也是有分寸的,知道如何玩笑不會惹得賽戩不悅,也知道百裏撚在賽戩心中的地位,自然乖乖跑去高鳴台,將賽戩的意思告知百裏撚。
衛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要將自己戰場上的英勇無敵,如何擔當重任如何帶軍突襲宇文泱的英勇事情告知莫湮,讓莫湮那個厲害得了不得的人也知道,他衛禹雖武功劍術比不上他,可是依舊是羌晥英勇的劍士,戰場上更是一片豪情。
衛禹懷著想要向好友炫耀的心情,不覺加快了步伐,隻衝著高鳴台而去,進了高鳴台又一路上樓閣,迫不及待地往前衝,沒多會兒就進了寢宮,他的鎧甲還沒來得及退下來呢,衝進去就喊著莫湮的名字。
“莫湮!莫湮!你衛大俠我殺敵回來了!還不快出來迎接我,我可是戰勝宇文泱的英雄將軍,你聽到嗎?莫湮?”
衛禹在屋中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莫湮,他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心想著這小子怎麼不在?轉念一想百裏先生總是派他出去,他不在可是有常事,隻是衛禹滿腔的熱情澆滅了幾分,轉頭往百裏撚的房中去,要將賽戩吩咐他的話告知百裏撚。
輕輕推開門,衛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整整齊齊的擺設,以及空蕩蕩的房間。衛禹突然有些不安,抬腳走進內室,內室的軟塌上鋪蓋整齊,沒有任何睡過的痕跡,衛禹這可激蕩的心徹底冷了下來,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正巧有一小丫鬟進來,衛禹一把拉過那丫鬟,開口就問,“百裏先生呢?”
小丫鬟被扯得一個踉蹌,見衛禹嚴肅的神情,不敢有片刻耽誤立即開口,“回……回衛將軍,百……百裏先生離開了。”
“離開了!?”衛禹瞪著眼睛,“什麼叫離開了?離開高鳴台了還是離開陶陽城了?說去哪裏了嗎?莫湮也離開了嗎?”
無數的問題砸向小丫鬟,小丫鬟被衛禹這幅模樣嚇得不輕,哆哆嗦嗦開口,“衛……衛將軍,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就……就是百裏先生突然不見了,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離開了陶陽城,更不知道去了哪裏,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
衛禹此刻心中燃起無數怒火,得勝而歸的興奮全然不見,隻剩胸腔中憋屈的怒火,他抓著小丫鬟,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緩一點,“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可留下過什麼東西?書信總該有吧,總不能不告而別?”
小丫鬟咬著嘴唇,小心翼翼開口,“王上出兵離開陶陽那天……那天晚上百裏先生就不在了,奴婢們怕王上回來生氣,已……已經翻遍了高鳴台,也……也沒有找到。”
“書信呢!書信都沒有一封?”衛禹不相信。
小丫鬟抬眸看了衛禹一眼,又趕緊低下頭,怕惹得衛禹生氣,又不得不點了點頭。
“嗬,”衛禹冷笑了一聲,自然也明白了小丫鬟的意思。他們出兵當夜百裏撚和莫湮就離開了陶陽城,信誓旦旦說著等他們凱旋而歸,卻早就打定了離開的主意,說不定百裏撚稱病不隨軍去西昭,就是為了離開罷了。
衛禹攥著拳頭,眼神之中盡是埋怨與不甘,“竟連一封信都沒有!”他們可以離開,可是居然連封書信都沒有,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留下,直接不告而別不知所蹤,這可當真讓人寒心。
衛禹不知道如何將此事告知賽戩,他晃晃蕩蕩進了軍馬場,眉眼間盡是失落,賽戩待百裏撚如何衛禹看在眼中,可是百裏撚到底是大薑舊人,心思絕不會在羌晥,衛禹想過百裏撚會不會離開羌晥,可是卻沒想過他會在此時不告而別,且沒留下隻言片語,就連莫湮也沒有留下一句話。
百裏撚有他的國仇家恨,不留給身為羌晥王的賽戩書信也就罷了,為何同為友人,又沒有多少利益糾葛的莫湮,卻不肯給自己個消息呢,衛禹抿著嘴唇,眼角染著慍色。
賽戩見衛禹在軍馬場邊晃蕩,還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他倒是沒有懷疑什麼,將最後一件事情做完轉頭離開軍馬場,來到衛禹身邊,“是撚兒有話讓你傳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