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撚表情淡然,就算賽戩再不通曉人心,也明白百裏撚逐課之意,打他進了望舒閣,百裏撚就沒給他一個好臉色,賽戩就是不懂了,就是一冰塊,也有融化的過程,百裏撚怎麼就心如硬石呢。
“撚兒就這麼不想看到本王嗎?”賽戩的眸子的也有幾分冷。
百裏撚轉眸看向賽戩,眸色加深,“王上想說什麼?”
“本王能想說什麼!本王……”
賽戩突然站起身來,他本就身姿高大,現下站在百裏撚麵前,宛如一堵牆,堵得氣都不順了,賽戩的氣更是不順,他張了張口,“本王去見大庶長!”
拂袖轉頭而去,走得太過凜冽,都帶倒了旁邊的木凳,木凳摔在地上,響聲刺耳,而賽戩的背影更是凜冽,下樓的聲音像是激進的鼓點,一聲聲響徹望舒閣。
百裏撚抿了一下嘴唇,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很少表現出喜怒哀樂,可是此時麵容之上,慍色明顯。
“王上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衛禹等在望舒閣下,見賽戩怒氣衝衝出了望舒閣,他有些疑惑,以往賽戩都在望舒閣待上大半天,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沒事瞎問什麼呢!回宮!”
賽戩倒是把衛禹給訓了個狗血淋頭,走路帶風,往王宮奔去,走了幾步,他又突然間站住,身後的衛禹差點撞到賽戩身上,衛禹歎氣,往日的豪爽莽漢,怎麼越來越喜怒無常。
賽戩抬眸看了一眼望舒閣,東窗還開著,卻沒有那抹白影,他轉眸望向衛禹。
“衛禹,西昭送來的書信,你確實看到了?”
“看到了。”衛禹點點頭,王上怎麼突然問起了此事。
西昭使臣送來國禮之際,衛禹瞧見使臣往望舒閣的方向來,望舒閣住著的人可是王上的心尖,衛禹長了個心眼,攔截了使臣,在使臣身上發現一封書信,便也一同截了下來。
“書信應當是西昭少主越洆親筆所寫,是寫與百裏先生,大體意思不過就是邀請百裏先生去西昭,並以高官厚祿相邀,字裏行間態度恭敬,可見對百裏先生也是極其尊重,也極其信任。”衛禹道。
“極其信任?本王就知道越洆這個死小子不安好心,還敢動本王的人!”
賽戩一腳踢破了路邊盎然的花盆,好端端的一盆花碎在地上,賽戩本想當麵問百裏撚的意思,可是百裏撚全程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賽戩有話也說不出。
“真是!本王也是拿撚兒沒辦法!”
賽戩說著,又踢破了一盆花盆,滿心的憋屈,哪有比那一腔熱血澆在磐石之上,磐石卻絲毫沒有反應還要憋屈的,百裏撚這冷淡的態度讓他實在無可奈何。
“對了,那封書信呢?”賽戩看向衛禹。
衛禹有些難言之隱,“書信……書信被百裏先生身邊一人拿走了,就是經常出入望舒閣,百裏先生的屬下。”
“莫湮?”
賽戩皺著眉頭,他知道此人,與百裏撚初次見麵之時,便和莫湮過過招,此人身手不凡,不在自己之下。
“你怎麼沒攔住,搶過來!”賽戩瞪著衛禹,搶這樣的事情他倒是一點兒也不避諱。
“我……我哪裏搶得過他。”
衛禹也不是沒有搶過,奈何根本不是莫湮的對手,幾下就書信就被他拿走,武功較量,衛禹也不想輸得這般慘烈。
“廢物!”賽戩怒瞪著衛禹,恨鐵不成鋼。
自己帶領的兵怎麼這麼廢呢,百裏撚的屬下倒是能打得很。賽戩甩了一下衣袖,轉身往前走,現下更是怒氣衝天了。
回頭之時,他又往望舒閣上瞧了一眼,這飄然若仙的百裏先生,他還真是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