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晥境內。
這幾日天不錯,西昭的軍馬已經進了羌晥,行動迅速且隱蔽,要不是探子來報,賽戩都不知道西昭的行動如此之快,不過越洆也算是有禮節,軍隊進羌晥之前,先派了人帶著禮品拜見了賽戩。
既然是之前定下的事情,賽戩囑咐幾聲也沒說什麼,倒是瞧著西昭送來的禮品不錯,挑了大半的好東西,人朝望舒閣去了。
“撚兒!撚兒?”
賽戩這人一貫如此,人還沒進屋內,聲音便搶先進了門。
百裏撚依舊坐在東窗下的軟塌邊,抬眸看著上樓之人,“王上怎麼過來了?”
“越洆那小子給本王送了一堆東西,本王拿來給你瞧瞧,你喜歡什麼就留什麼。”賽戩說著正準備招呼衛禹放下東西,不經意一眼便瞧見了百裏撚的屋中也多了一些禮品。
看一眼這些禮品,再回頭瞧自己所帶來的禮品,這禮盒之上的花紋都是一種,不是羌晥的花紋,是西昭的花紋。
“越洆也給撚兒送了東西?”賽戩看向百裏撚,蹙眉問道。
“嗯,剛放下,王上便過來了。望舒閣不缺什麼,王上一氣兒連這些也帶走吧。”
閣樓之中的禮品也好,賽戩帶來的禮品也好,百裏撚都沒瞧過一眼,隻撚著手中的畫筆,為新作的畫添色。
賽戩本來興致勃勃來給百裏撚送東西,瞧見這些一點兒也不差於國禮的物件之後,莫名的心中不快,越洆竟然給撚兒送了這麼多的禮品。
他意欲何為?
“衛禹,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帶走,扔國庫!”賽戩吼了一嗓子,夾著怒火。
衛禹一臉的愣怔,絲毫不懂賽戩,為何突然之間就發了火。
“王上不說要留這些給百裏先生嗎?”現在怎麼連百裏先生的東西一同帶走?
“讓你帶走就帶走,怎麼這麼多的話!”賽戩回頭就給了衛禹一腳,一點兒也不客氣。
衛禹燦燦,帶著東西連忙離開了望舒閣,哪搞得懂賽戩的心思。
這王上的心思,還真是越來越複雜,比之從前,難伺候得多。
賽戩一臉慍色,一屁股坐在軟塌之上,端起百裏撚的茶杯,一口飲盡。
百裏撚倒也沒在意,眸子依舊在畫作之上,從頭也沒看賽戩一眼,由著他一個人在那裏生悶氣。
許是覺得這氣生的矯情,賽戩一把奪了百裏撚的筆,瞧著他,“撚兒,越洆那小子,是不是想請你去西昭?”
百裏撚抬起眸子,眼波平淡,“王上從哪裏聽得這樣的話,我怎麼不知道。”
“撚兒當真不知道?”賽戩蹙著眉頭。
他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百裏撚所知道之事他不知道還差不多,怎會有他能窺探幾分的事情,百裏撚還不知曉的。
“不知道。”百裏撚頭也不抬道。
百裏撚表情淡然,並沒有什麼表情,就算有,賽戩也看不出什麼,隻好撓頭笑了笑,“撚兒不知道就算了,應該是本王難得動一次腦子,還動錯了地方。”
賽戩笑得有些羞澀,撓著頭,不太好意思。
百裏撚終於抬起了眸子,手中的畫還差一筆,被賽戩奪了筆,倒成了殘作。
“王上今天過來,就是想對我說這些話嗎?”百裏撚看向賽戩,有幾分冷淡。
賽戩一愣,不好意思地笑笑,“本來想給撚兒送點東西的,但是……”
賽戩眼珠一轉,“但是西昭越洆那小子能送什麼好東西來,西昭來的物件哪有本王的東西好,撚兒這邊缺什麼嗎?本王派人給你送來。”
“沒有,王上若是無事,便回宮吧,西昭兵馬已經入了羌晥境內,大庶長應該在王上宮門口等著呢,王上不去見見大庶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