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噗……
那股被紀飛燕拚了命壓製的湧動終於隨著某人最後那盈盈一彎腰而爆發出來,鮮紅的鮮血噴濺在那人的喜袍之上,鮮豔亮麗。
紀飛燕的周身勁風肆起,狂亂撒野,似是終於衝破了禁止而歡騰,紀飛燕那破敗的衣角隨風搖曳,墨黑的長發翻湧,雙目赤紅,臉上的人皮麵具因為承受不了壓力而撕裂,露出那張絲毫不比幻白秋差的麵容。
“你們既然這麼想成為夫妻,我就讓你們生生世世在一起,如何?”
勁風中的紀飛燕眉角微挑,眼底冷酷絕情,可卻襯得整張臉愈發的妖治,那模樣分明已經是入了魔。
下一刻身形便飛速的滑動,可是哪怕已經神誌不清她所攻擊的對象卻還依舊隻有幻白秋,倆人一個劍法絕倫,一個鞭法絕妙,一時間隻覺得天色暗變。
兩人過了不下百招卻還相持不下,不過漸漸的幻白秋開始有些身形恍惚,因為紀飛燕的打法完全是不要命了,哪怕是幻白秋的鞭子直直的朝她襲來,隻要她能上手也斷然不會閃開。
就在一個瞬間,幻白秋身子一滑,露出一個破綻,紀飛燕便毫不猶豫的提劍直直的飛了上去,隻是在劍尖就要刺入幻白秋的胸口時忽然的停了下來,在這個角度紀飛燕能一毫不差的看清楚幻白秋臉上那抹嘲諷的笑意。
紀飛燕緩緩的低下頭,那銀白的劍破腹而出,劍尖上還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腳下的地板之上。
紀飛燕深吸一口氣一個用力直直的將那身子從那劍上滑開,那豔紅的血跡便止也止不住的傾泄,緩緩的轉過身,映入紀飛燕眼底的是那個一手執劍背光而立的男人。
這不是她的司華,那人絕對不會傷她,他寧願散盡修為也要救活她的命,又怎麼可能對她執劍相向呢?
唔唔……
嘴角緩緩的滑下一抹血跡,紀飛燕終於是支撐不住的跪倒在地上,這就是之前那個夢境的結局嗎?原來被心愛的人刺上一劍是這般的感受,果真痛徹心扉,紀飛燕嘴角帶著絲笑意任由那意識越來越遠,這不過隻是一場夢境,現在夢醒了她也要回到她該去的地方。
就在紀飛燕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四周的畫麵卻仿佛是撕裂了一般,周圍的景象再次重置,哪裏還有什麼滿堂豔紅,餘下的不過是一身紅衣的幻白秋和倒在地上漸漸冰涼的軀體。
同一時間虛山峰上的幻影洞內突然亮光四射,在洞內的正中央擺放了一座半人高的玄冰,走進仔細一看卻發現那冰塊裏麵竟然坐著一個雙目緊閉的男子。
一身道袍的老人看了看洞外的天際,眼底是一片悲憫,而後慢慢的將視線重新落到麵前的人身上。
“她最終還是找到了這裏,隻希望現在還來得及,望你終能打破這宿命。”
說完道袍老人閉上眼一心一意的全然替那並內的人輸送內力,終於那並內的男人眼眸一動。
嘭的一聲巨響,那原本冰封在男人周圍的冰塊在一瞬間化為碎片消散。
嗬嗬……
幻白秋站在大殿上麵容詭異的看著那傳出聲響的方向,隻抬手理了理自己的發絲和衣襟,一直到整個人都恢複成方才的模樣才肯罷手,無論那一次她總要已最美的姿態出現在那人麵前,哪怕是死!
“你來晚了。”
看著那人影一步一緩的朝自己走來,幻白秋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隻是那人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隻是淺步朝著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走去。
“這次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就不了她,你救不了她的。”
那人的反應似是激怒了幻白秋,之間她忽然之間聲線拔高了好幾度,那平時裏清脆的聲線在這一刻分外刺耳。
司華彎腰將紀飛燕抱了起來,絲毫不在意懷中的人是否還有氣息,一雙冰冷的眸子定定的瞧著那已經處於癲狂邊緣的女子。
“師傅彌留之際要我放過你,所以我不殺你,隻是你由道入魔,練就這一身陰毒的武功卻不能留。”
那聲線冰涼的仿若是從寒冰煉獄而來,話畢輕一揮手,那還在地上的七星劍便隨即到了他的手上,隨即一片刀光劍影,那手法幹脆利落,不過片刻便將幻白秋那身武藝廢的蕩然無存。
“嗬嗬……你就是廢了也沒用,沒有人能救得了她的,沒有人!哈哈……”
司華收好劍抱著人轉身離開,對於後麵那瘋狂刺耳的聲線沒有一絲在意,在這個世界上犯了錯誤死是最好的解脫,隻有讓她活著才是最痛苦的,師傅到最後仍舊是沒能逃脫這人世間的紅塵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