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他眼神裏饒有深意:“老頭兒不會答應你的。
他不把手伸到我們隊裏,就根本不會罷休,先是小美,現在是你,我就納了悶了,就咱們隊這幾個歪瓜裂棗。
有沒有他能看上的?”
“你什麼意思?”它能看出來,修瀾在試圖讓話題不那麼糟心,可它現在,笑不出來。
扯扯嘴角,修瀾冷淡的說:“沒什麼意思,隻不過猜得到老頭兒的意思。
他在等著我去求他,而不是你去求他,他想讓我服軟,當然,一開始我還真沒發現這個。
可是小天,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可是那老頭兒捧在掌心裏的寶,我都這樣了,快死了,他一點表示都沒有?
連我的劍出了問題,他都接手修複去了,如果真不管我死活,以他的性格,會管這種小事?
他沒反應,反而出來一個上邊有人的烈日隊新協管來刷足了存在感。
小天,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他……想讓你去求他?”小天坐在床上,白色的絨毛在燈光的照射下,鍍上了一層暖光。
可這個長毛動物,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發冷。
它一開始以為係統放棄了它,因為它不夠強,因為它哪裏做的還不夠好。
可現在修瀾把這層窗戶紙撕開之後,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老頭兒至始至終的目標,都不是它,它隻是用來測試,修瀾聽不聽話的棋子。
當然,按修瀾的話說,係統也的確看不上它。
淒厲的貓叫聲從房間裏響起,窗外,大雨傾盆。
修瀾眼神深邃的看向窗外,仿佛在與一雙不存在的眼睛,心照不宣的對視。
“所以不用怕他聽到,不用避諱他,我還……就怕他聽不到呢。
很有趣的棋路,不過是掐準了我想活著,早晚都得把主動權交到他的手上。
任他擺布。
烏鴉並不重要,這件事,烏鴉也不過是個添頭,那些好處與利誘,老頭兒一開始就沒覺得我能上鉤。
他也不是在這等著我呢,或許以他的角度,他更希望看到我的反彈。
關於我厭惡烏鴉,拒絕烏鴉的反彈。
隻有現在的反彈越大,以後在他麵前低頭的無力感,就越清晰。”
“什麼意思?”房間裏,如果說還不明白的,現在也就隻有宋老道了。
修瀾也沒有故弄玄虛為難他智商的意思,隻是抬頭和他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逸之,烏鴉就是個幌子。
老頭兒想讓我知道,我的決定與喜惡,在他那,毫無用處。
換句話說,老頭兒設了一個局,想教我做人。
他掐準了我身上的詛咒,哪怕有了解決的門路,可隻要我不想死。
就不會輕易地嚐試。
小天一定會去求他,可他絕對不會答應小天。”
“但是站在係統老頭兒的利益看,他不會讓你死。”宋逸之皺眉說。
修瀾點頭:“沒錯,他根本就沒想過讓我死,他隻想讓我聽話。
所以小天苦求無門,這個時候,我就該上了。
在老頭兒的盤算中,這個時候,我就應該去求他。
而我一旦求他,就意味著,把自己整個人,交到了老頭兒的手上。
你猜,那個時候,老頭兒會做什麼?”
小天冷哼:“會坐地起價,答應給修瀾指條活路。
但前提是,修瀾要點頭,點頭烏鴉成為隊伍的新協管。
甚至無關烏鴉的能力,係統要的,是修瀾對他的決定,毫無異議。”
修瀾閉上眼睛,語氣縹緲:“這是精神上的摧毀。
我現在有多厭惡烏鴉,拒絕的多響亮。
到了那時,就有多打臉,多自我否定,多無力……
然後,隻要退一步,就能退一萬步。
我會變得乖順,就像孫悟空,逃不出那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