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芸走近床前,伸手握住了劉越伯母的手,微笑著說道:“伯母,我們來晚了,您老受苦了!”
“傻孩子,我怎麼會受苦呢?倒是讓你倆大老遠的趕過來我才過意不去。”劉越伯母也握著遊芸的手,看得出來,她打從心眼裏喜歡遊芸。
“大媽,我大哥他這次會過來看望您老人家嗎?”劉越有些心事重重地問他伯母。
“應該不會吧!我叫身邊的人不要通知他,再說了,整整兩年多了,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在哪個崗位做些什麼呢?”劉越伯母有些落寞的說道。
“怎麼就連您都不知道我大哥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嗎?部隊的管理至於這麼嚴嗎?”劉越小聲地嘟囔著。
“傻孩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嚴格點的話一個國家怎麼能管理好這麼多號人呢?”畢竟這麼多年的將軍夫人不是白做的,劉越伯母的話遊芸深已為同。她現在不僅僅是喜歡眼前的這位婦人,甚至有點敬佩她的深明大義。
“老二,你大伯那年非要你去部隊鍛煉,是我硬攔著不讓你去。我是看你從小沒感受過父母的關愛,怕你去部隊裏乍一吃苦你會在心裏怪罪你伯父。老二,你不會在心裏怪你伯母誤了你前程吧!”劉越伯母對於好幾年前的這段前塵舊事還是有點耿耿於懷,她帶著歉意看著從小被她疼到大的劉越。
“誰說我沒感受過父母的疼愛?大媽,在我心裏,您和大伯就是越兒的親爸親媽。您老沒看錯,是我自己不願意去部隊受苦的,和您沒關係。”劉越拉著伯母的手堅定的說道。
“你這孩子,你越是這樣說,大媽的心裏就越是不好受。”劉越伯母的眼裏已泛起淚光。
“大媽,乖,別哭啊!您看這樣不是很好嗎?如果我也和大哥一樣去部隊了,您今天不就看不到我了嗎?那時,您的心裏不就更難過了!”遊芸第一次見識到原來劉越也有能言善辯的一麵。
劉越的伯母多年前就患有嚴重的膽囊炎,做了多年的保守治療,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病情不但未減輕反而越來越嚴重,這次在病發痛了一個多禮拜醫治無效後她才聽從專家的建議做了取膽手術。
這位善良的母親在進手術室之前還不忘叮囑身邊的工作人員不要把她生病的事情告訴她日夜牽掛的兩個孩子。是劉越大伯見她這次的病情轉重擔心她手術中不排除的意外風險,權衡再三後才讓身邊的人打電話給劉越過來的。至於劉楓,就連他這父親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服役。
遊芸和劉越被安排在軍區的某個招待所裏入住,雖然住處給安排好了,可劉越卻不肯離開她伯母半步,他就要寸步不離地守在他伯母床前,任誰勸他也不聽。
這也是劉越伯母不願告訴劉越她生病的原因,因為她知道這孩子他從小就愛黏自己。如果不是他的內心畏懼他伯父的嚴厲的話,現在還不知道他會被自己給寵成什麼樣子呢!劉越的伯母對於劉越的執拗是即欣慰又憂心。
來深圳的第四天,遊芸算著兩個店裏已經十多天沒進新貨估計貨也賣的差不多了。這天一大早劉越伯母還沒醒遊芸悄悄地和劉越說自己出去轉轉,趴在床邊睡得迷迷糊糊的劉越點了點頭又繼續倒頭就睡。
對於深圳這個傷心地,遊芸雖然不願過多的回憶以前的那段記憶,但是為了店裏的生意和以後的生活,她決定還是要打開自己的心結先過好眼前的這關。
真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遊芸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服裝市場她竟碰上了那個慫恿當時不經世事的她和表姐張玉決裂的黃薇。還是黃薇在人流中一眼就認出了遊芸大喊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