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桃花夫人可是名門閨秀,可是家道中落,被官家賣聲煙花巷。怡春院的老鴇見她姿色出眾,就收養了她。請教坊調教她,彈得一手好琵琶,秀口瑩聲唱得好曲,如今掛了牌。那可是名聞遐邇,多少貴族公子為她珠玉賣歌笑,多少腰纏萬貫的富商為她一擲千金。
桃花姑娘也頗愛看個熱鬧。這日坐著一頂暖轎穿過鬧市,不過是買些上得了眼的稀罕玩藝兒。看這麼多人圍著兩幅沒有裝裱的字畫,評頭論足;她也撩起轎簾看了半晌,動了心了。
“雪蓮,你上去對那位官人說,這畫奴家買了。”桃花姑娘知道要買到好畫,那是看緣分的。有時有好畫,但沒有賞識的人,那畫也隻能流落巷陌;但懂畫的人,像剛才那位兄台,雖懂畫,但囊中羞澀,也隻能一飽眼福;更有那懂畫的人,滿天下尋名畫,可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什麼?這兩幅破畫,姐姐舍得花這個大價錢?姐姐不是說,要攢錢自己給自己贖身。兩千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雪蓮看來是個沒多少眼光的粗使丫頭。
“不必多說。告訴這位公子爺,今天出來匆忙沒有帶夠錢,請公子爺跟我們一起回家取錢。”桃花姑娘囑道。
寧氏嗑著瓜子與那些不正經的人調笑道:“沒錢,別在這裏說風涼話。”
“爺有錢,也不買那破畫。還不如,買了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一句話把那些地痞逗笑得前仰後合。
“這樣吧。你唱個十八mo,爺們給你一吊賞銀。”一個刺著青的混混伸手來摸寧氏臉蛋。寧氏可見過世麵的,她卻掐了他一把。那刺青混混哇哇亂叫嚷起來:“好痛,好痛。”
聖法王不笑亦不怒,作弄憑他們打打鬧鬧。
“寧姐,哪裏攀上這麼風雅的公子哥。有些手段哇。”有人拿他倆開玩笑了。
……
一幫無賴地痞正在起著哄,此時擠進一個紮著雙鬏的丫環:“公子爺,你的畫,我們小姐全要了。”
“哦——”人群發出一聲驚歎!隨即人群有人起哄:“我這個帥哥,你們小姐,要不要?”
“不得無禮。小心,本姑娘打掉你的門牙。”那雪蓮姑娘也是刁蠻任性的主兒。可她不知道這些流氓地痞不是善類。強龍難壓地頭蛇。你一個小小的丫頭有誰怕!
“喲,還是刁蠻姑娘。我喜歡。哈哈。”那夥人兒就把雪蓮姑娘圍住了。有的借機摸臉,捏屁股,甚至往她衣服中亂抓。
“放開她!”聖法王冷喝了一聲,“放開她!”
“嗬,擺起公子斧的譜來了。這地盤是大爺的,要不是看在寧姐的份上,兩幅破字畫,老子早就扯碎了。不要給你臉不要臉。聽明白沒有,給老子少管閑事。”滿臉橫肉的青龍,挽袖亮拳,要給點厲害給這位公子爺嚐嚐。
“龍哥,奴家給你陪罪。他少不更事,龍哥何必跟小兄弟一個脾氣,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傷了和氣。龍哥,看奴家薄命,就不要為難小哥了。”寧氏打起花腔,說話嬌滴滴的,還不住地往他身上靠。
“寧姐,不是不給你麵子,這小子不吃點苦頭,長不大,學不熟。”這位龍哥跟寧氏顯然是一腿的,還是給了她為少臉麵。江湖上靠麵子撐起場麵。
聖法王不懂:“大姐,我們走。這位姑娘,請給我在前麵帶路。我們走。”
“嘿,比老子還大,說走就走。不給老子陪個不是,老子以後怎麼在這個地界上混?老子已經很給寧姐麵子了,給老子磕個響頭。老子放你走。”這龍哥死要麵子,要是他說的話不好使,那是很掃麵子的一件事情。他不愁沒女人玩。他要在弟兄們麵前長威風。
“我叫你讓開,你就得讓開,別我我沒給你機會哦。”公子爺的聲音突然變了,變得甕聲甕氣。
那“青龍”隨即一愣,繼爾哈哈大笑:“老子可不是嚇大的,說口技呢。老子今天還手癢癢,還真想活動活動筋骨。”
“打!打!打翻他。讓他知道龍哥的鷹爪功不是吃醋的。”圍著的一幫小兄弟覺得大哥打一個白麵書生,不就是灑灑小水。
“青龍”運足氣,當胸一個劈麵掌,也沒看清楚怎麼一回事,“青龍”突然慘叫一聲,全身痙攣,倒地口吐白沫,全身開始變青變黑,最後成了幹屍。
法王還想將他化成屍法萬象,聖天使怕壞了他的好事,止住了他。此時,圍著的人群,先呆若木雞,繼而抱頭鼠竄,唯恐爹娘少生了兩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