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焦黑的一片和幾點殘存的火花,所有人都肯定了王隊的猜測,我們已經誤入“死亡穀”之中。
在手電和幾點火光的照射下,我們發現周圍已經不是來時的路,標記早已不知道跑到了哪去。恐懼和慌亂充斥著內心,在這種絕地之中,生存的希望幾乎為零,除了王隊,大家的腿幾乎都變得僵硬,已經沒有了逃跑的意識,因為我們不知道該往哪裏逃。
“大家都別慌,跟著我別掉隊,我們按照一個方向走,一定可以走出去。”王隊現在是最鎮定的人,也是我們這次外排任務裏資格最老最有經驗的人,在這種時候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求生的欲望促使我們跟緊王隊,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如果不這樣,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可能一個轉身就剩下自己在這“死亡穀”之中迷失掉方向。天雷再次發威,閃電像是上天放出的利箭,每一把都插入周圍的地上,隨之而來的就是焦黑的殘跡。
“大家分散開一點!”我們明白王隊為什麼這麼做,大家聚在一起,鎖定的目標很大,隻要一個人被擊中,其他人都會受到波及。
天雷就像會定位一般緊隨我們,幾乎是我們逃到哪裏,利箭般的閃電就會跟到哪,在我們剛剛離開的身後炸起。
“狗娘養的,這是啥玩意!”話癆嘴裏不停地罵著,用這種方式發泄著自己的恐懼。
我當時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向前跑,隻要不被那鬼東西打中,就有生還的希望。就在我往前跑的同時,一道閃電劈下,話癆再也不能說話了,話癆被天雷擊中,身上燃起了火,隻掙紮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我想要跑過去看看話癆,王隊一聲怒吼把我喊了回來,我也知道停下來就意味著被天雷鎖定,可我還是想過去看看我的夥伴。在王隊的嚴厲的吼聲中,我們誰都沒有能過去看話癆最後一眼。
天邊開始放白,可這鬼東西依然跟著我們不放,我們已經徹底失去了方向,已經不知道跑了多久,隻能感覺到身上的酸痛。
“快亮天了,都小心點,熬過這一段就沒事了。”聽到王隊的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我們忍著酸痛繼續向前,後來和王隊聊天的時候才知道,他也是根本不知道前麵到底能不能安全。
我們五個人,看到前方有一個巨大的峽穀,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王隊和葉梅首先進了峽穀,我和汪野第二批進入,最後一個是李成。可能幸運女神不眷顧李成,在峽穀口隻差幾步的時候,他被天雷擊中了後腿,李成被打出兩米多遠趴在了地上。巨大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哀嚎,他已經站不起來,我和汪野準備跑出去把李成拉進來,可是王隊再一次上演了無情的將軍角色。兩隻手分別抓住了我和汪野,喊道:“不想死就別過去!”王隊的警告馬上得到印證,天雷終究沒有放過李成,兩道閃電打下,李成失去了最後的希望。
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兩個隊友不明不白的死去,這詭異的地方用它獨有的方式詮釋著“死亡穀”的恐怖和殘忍。
“這裏暫時安全,天雷似乎越不過峽穀口。”王隊的細心和冷靜讓我感到佩服,在逃亡的時候還能準確的分析出情況,不愧是我們的老大。
大家互相一看,發現每個人幾乎都是一身的狼狽,葉梅這個長相不錯的姑娘也成了大花臉。逃過天雷追擊的喜悅讓我們不由自主的想笑,我指著葉梅的花臉開始挖苦,汪野指著我褲子上的破洞開損,和葉梅成了一個陣營。王隊如臨大赦,一屁股坐到地上,思考著什麼,可能他在考慮怎麼出去這裏,前麵是不是有出口。
我琢磨著王隊剛才的話,看向峽穀的入口,兩麵齊整的斷崖仿佛兩麵堅固的城牆,那個入口就是通入這裏的大門。路已經被斷,我們不可能回頭,那死神一般的天雷絕不允許我們活著回到大本營。
危險剛過,還不知道怎麼該逃出去,我的“職業病”犯了。看到峽穀之中兩邊陡峭的岩石,好奇心油然而生,沒有了錘子,用布袋纏好的槍也不能用來砸石頭,隻好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看看。石頭成淡紅色,顏色較淺,典型的火成岩,碎裂狀二長花崗岩,我心中大喜,立刻招呼正在思考的王隊。
“王隊,你看這是什麼?”我把淺紅色的二長花崗岩遞給了王隊,王隊緊張的臉開始舒展,眉頭平緩了下來。
王隊問道:“就顧得跑路了,把正事給忘記了,你在哪撿的?”
我心裏開始偷笑,一向仔細的王隊真的被天雷的恐怖嚇到了,都沒有發現我們就身在火成岩區域範圍之內?我用手指指峽穀兩邊的岩層,王隊這才發現,本來要尋找的火成岩構造區居然在這裏。看到兩邊的岩石,王隊疑惑的說道:“難道我們要找的探礦區域就是這裏?”我沒有明白王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王隊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隨後說道:“話癆報的數據沒有錯誤,這次不知道是誰出的錢讓領導冒這麼大的風險把我們置於險境之中,隻要能出去,我一定會為話癆和李成討一個公道!”王隊越說越憤怒,這是我看到他最嚴厲的一次,也是最決絕的一次。其實聽到王隊的話我也明白了原因,為什麼我們置身“死亡穀”之中,為什麼會被天雷鎖定追殺,為什麼如此狼狽,這一切都拜那個貪婪的領導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