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論文的事情。張翰好不容易寫了個初稿，讓導師王教授一看就給否了。王教授指出他的論文有兩大致命缺陷：一是數據不詳、不實，缺乏一手的數據調查；二是選用的模型不新，不符合中國的實際。這等於宣告，張翰的論文需要重寫。而這兩個問題，他幾乎沒法解決。首先，要想獲得一手資料，就必須到上市公司調研，他沒有這樣的資源，沒有熟人的介紹，哪家上市公司會接待一個研究生？其次，為選取模型，他已投入不少時間。凡是翻譯過來的模型，他已經看了不少。但從國內文獻中所能看到的這些模型，的確有些陳舊。要想看到最新的模型，必須閱讀大量的外文文獻，這對他來講，無論是時間上還是能力上，條件都不是很夠。為此，張翰一籌莫展。
今天下午，又是張翰、李明、李琦和淩子他們四個相約打球的時間，李明老早就興衝衝地催促張翰。張翰確實沒有心情，但他也知道，如果他不去，另外三人都沒法打下去，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比賽了一陣，張翰總是提不起情緒。其他三人，也可能是受張翰的影響，情緒也沒有以前高漲了。尤其是淩子，她一見到張翰，就發現張翰情緒比較低落，她很是擔心。
四人草草收兵，然後，到休息區的卡座喝些飲料。淩子本是心直口快的性格，看著張翰心不在焉、心情不定，忍不住問道：“張翰，今天怎麼不在狀態？”
張翰自知心情煩悶，為了不影響大家，他已經努力地想裝出一幅自然的樣子，但不想還是被淩子發現。他覺得沒法把自己的煩惱告訴給淩子，勉強一笑，說道：“沒什麼……”
李明對張翰與小鈺之間最近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曉，張翰守口如瓶，當然李明也無從知道。李明隻是知道王老師把張翰的論文給否了的事情，認為張翰因此而不快，就趕快幫張翰向淩子解釋道：“他最近論文上有點麻煩。”
淩子著急地問道：“遇到什麼問題？”
張翰見事情瞞不住了，就繼續說道：“我的論文是關於股價變動與公司發展相關性的實證研究，數據缺乏一手調查，用了一個模型，但不太理想。唉，真不知道該怎樣繼續下去。”
李琦突然插話道：“嗨！這次你可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淩子的畢業論文就是資產估價模型的比較研究啊，什麼模型她不清楚？”
張翰喜出望外，懇切地說道：“哎呀，太好了，淩子，你可得幫幫我？”
李明打趣道：“張翰，你快點拜師啊！否則，淩子怎麼幫你？”
淩子被李明的話逗得嗬嗬隻笑，笑著對張翰說道：“不用拜師，我肯定幫你，如果需要到上市公司調研，上市公司那邊我也可以幫你聯係……”
張翰如釋重負，論文的事情有了著落，高興起來。
淩子又接著問道：“最近一段時間怎麼不見小鈺？”
李明知道，因為上次小鈺撞上了張翰把淩子抱在懷裏的情景，小鈺肯定和張翰耍了脾氣。他想著，淩子這麼問，也許這是淩子想探聽一下，那次事件會不會影響了張翰與小鈺的關係？他邊喝飲料邊不懷好意的笑著，看張翰怎麼回答。
張翰漫不經心地敷衍道：“嗷，她在一個公司實習，工作比較忙。”
淩子若有所思地回應道：“哦……”
然後，淩子又提高聲調，問張翰和李明：“哎，後天就是情人節，我和李琦要在東方酒店舉辦一場舞會，你們兩個，對了，帶上小鈺，都要參加啊。”
李明很高興，爽快地答應了。
張翰本已訂好了鮮花，然後想找個地方和小鈺單獨聊聊，借此機會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淩子提出參加舞會的邀請，張翰感覺這個主意也不錯，也許熱熱鬧鬧，兩人更容易和好如初，另外，還可以消除小鈺對淩子的猜忌。於是，也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