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第一章

莫小如猛的睜開了眼。

接下來的幾分鍾,她都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仿佛還沉浸在那個夢裏。夢裏,她回到學生時代,因為考試成績差,被所有學生嘲笑,包括她暗戀已久的“校草”周揚。她紅著臉,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但是所有人圍成一圈,她哪兒也去不了,隻能尷尬的接受那肆意的嘲諷。

然後,在她終於快喘不過氣來時,睜開了眼。

在床上懶懶地翻了個身,然後打個幾個哈欠,莫小如終於準備起床。蹲馬桶、洗臉、刷牙……重複著每天都做的事情。有時候莫小如很好奇,做這些事情,自己最慢也就十幾分鍾就做好了,為什麼別的女生卻最少要一個小時才能搞定呢?也許,這也是自己不受人喜歡的原因之一,每當有問題想不出答案時,她總是在心裏給自己一個這樣的答案,久而久之,她就變得更自卑,更沒人喜歡了。“果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才沒人喜歡”,惡性循環之下,她就更堅定了自己的答案。

一切準備就緒後,莫小如挎著包,走下樓,準備去樓下的麵館要一碗麵。不是她不會做飯,而是一個人生活,無論做什麼,都會多。剩下了,就攢到下頓飯再吃,久而久之,莫小如的胃就出了問題。終於,在一次胃病發作暈倒,整整在醫院住了一周後,她就不再自己做飯,而是去樓下麵館要一碗熱乎乎的麵,既方便,又省時間。

“小如啊,今天還是一碗西紅柿雞蛋麵?”麵館的老板娘看到小如走近麵館,熱情的招呼著。

麵館生意很好,隻是小如下來的有些早,人還沒有上來。莫小如找了個座位坐下,衝老板娘微笑了一下作為回應。

不一會兒,麵就上來了,莫小如開始吃麵。這時,已經開始上人了,有一對青年男女走了進來,應該是情侶。那女生背了一個粉紅色的包包,上麵印了一隻可愛的小豬,胖嘟嘟的,非常惹人喜歡。

莫小如突然就想起了早上那個夢,被人嘲笑的事情幾乎伴隨了她整個學生時代,一直到她畢業。畢業後,她也沒有再讀下去,一是因為她的成績實在是太差,二是因為她不想再在她接下來的求學路上再經曆這樣一場對她來說類似於“浩劫”的時期。

麵吃到一半,莫小如看到那個女生在衝她的男朋友拌鬼臉,男生笑著說:“真像你包包上的小豬”。女生當然知道這並不是什麼難聽的話,而是情人之間的小甜蜜,卻還是佯裝生氣,小粉拳朝男生的胸膛打去,不輕不重,於是,兩人又玩鬧起來。

莫小如看著剩下的麵,雖然已經吃不下,卻還是本著“浪費就是犯罪”的原則,硬是連麵帶湯吃了個精光。吃完麵擦嘴的時候,她看到那個背粉紅包包的女生正在看著自己,莫小如正想對她微笑,那女生卻不屑的轉過頭,對那男生低語了什麼。男生也轉過頭看了莫小如一眼,又看了看她的麵碗。終於,莫小如明白了什麼。那女生一定是在想,一個女生,竟然把麵碗吃的這樣幹淨,實在是一件丟臉的事。她紅了臉,低著頭,拿起自己破舊的包,匆匆到櫃台付了錢,在老板娘的“歡迎再來啊”的送客聲中,落荒而逃。

上了公交車,莫小如還在想剛才的事,類似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學生時,她已經為此不知被嘲笑了多少回。“瞧莫小如那個餓死的鬼的樣兒吧,幾輩子沒吃飯了,吃那麼幹淨,就差像狗一樣伸舌頭把碗舔一舔了”。班裏說話比較難聽的女生就這樣肆無忌彈的嘲笑她,但是因為那女生漂亮,非但沒人指責她,還紛紛附和。

想起在麵館遇到的那個女生背的粉紅色的包,莫小如在學生時代也背過。不過,隻背了一天,就不知被誰灌滿了廁所裏紙簍的衛生紙,丟在了教室角落的垃圾筒。當老師來上課時,聞到那種刺鼻的味道後問是怎麼回事時,所有學生的目光都幸災樂禍的投向莫小如,然後在老師鄙夷的目光中,莫小如紅了臉,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不但長的像豬,也像豬一樣髒。”不知誰說了一句,所有人都肆無忌彈的大笑起來,連老師也跟著不屑的嘴角上揚,冷笑起來。

在所有人嘲笑的目光中,隻有一個人,永遠仿佛置身事外,那就是——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