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謝娘娘。”丫鬟連忙屈膝行禮。
大殿裏,皇貴妃怎樣也掩飾不住臉上的笑。
禦書房裏的元狩帝,聽完陸離的話,卻是好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耿鵬舉垂著腦袋站在下麵,連眼睛都沒動一下。
好半響,元狩帝才開口。
“信呢?”
陸離,連忙將柳無顏那邊拿到的信雙手呈給一側的茹櫪,再由茹櫪呈給了元狩帝。
信不多,也就是三封。
但等元狩帝將這三封信都一一看完以後,他臉上的神情已經不是用難看兩字能形容,而是你尋遍了這世上的語言也沒法形容!
“混蛋!這個亂臣賊子,朕要誅他九族!”
“嘩啦”一聲,元狩帝一拂袖將禦案上的筆墨字硯,一骨腦的掀翻在地,猶不解恨,目光吃人的瞪著陸離,“你即刻帶錦衣衛去抓人,朕要問問他,朕哪裏告訴他不好,要讓他這樣來辜負朕!”
“是,皇上!”
陸離抱拳退了下去,隻是他才走到門邊,卻聽到身後響起茹櫪的一聲驚呼。
“皇上!”
陸離霍然抬頭,便看到元狩帝眼睛一閉,人重重的癱在身後的龍椅上。
茹櫪上前一邊扶著元狩帝,一邊高聲疾呼:“來人,傳禦醫,快傳禦醫!”
陸離步子一頓,便要上前,不想一隻腳卻忽的攔過來。
陸離抬頭。
耿鵬舉垂了眉眼,輕聲說道:“陸大人,皇上這有太醫,您是不是應該遵聖意去辦差?不然,皇上一會醒來,找您說話,您如何回話?”
陸離一怔,旋即明白過來,默了一默後,重新退了下去。
而這時,幽幽長長的宮廊下,太醫院的太醫正潮水般往禦書房湧來!
京都城的四月,春色已經很淺,相反卻是被一股燥熱籠罩。
下過一場雨後,碧空如洗,燥熱退了許多,那些被雨水澆過的晚春的花,顏色越發的慘白了許多。
城外的官道上,兩輛馬車被數人圍在中間,朝著京都城疾馳,濺起的泥漿糊了車後廂到處都是,卻是沒人停下來打理一二。
馬車駛過官道,進了城門後,一路向前。
京都京畿重地,外七門,內九門,自是地廣人阜,物華天寶。每天不知道要迎來送往多少人,又有誰會在意這樣的一隊人馬!
是故,馬車一路向前,等停在一家酒樓前,即使兩輛馬車裏,隻有第一輛馬車裏走出一個麵相清瘦穿一身青灰儒衫的五旬老者,而後一輛馬車卻沒有絲毫動靜時,也不曾引起路人注意!
這樣的馬車,一眼看過去,街頭到街尾隨手一拎幾十輛,無不是前麵坐男子,後麵坐女眷,有那講究的人,女眷是不下車的!誰都隻以為這隻是一家來京都投親的又或是來京都行商走友的!
“客官幾位,是樓下大堂吃,還是樓上雅間?”有小二上前招呼。
青衫老者挑了眼,身側隨行的下人。
便有下人上前說道:“小二,我們要天字一號間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