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恨那個傳給他艾滋病的女人,心裏猜測一定是金碧輝煌的那個外國女人傳給自己的病,哎,怪隻怪自己做那事不小心啊,再就是自己得了艾滋病這事一旦被傳得沸沸揚揚,他這個拆遷公司還怎麼和政府的人打交道?毫無疑問他的公司會出局的,現在拆遷的公司很多,競爭有多惡劣?眾所周知的!是啊,也太惡劣了,手段花招不要太多!難道政府的人會和一個得了艾滋病的老板打交道?人家為了避嫌也不會找自己啊,所以王全安沒辦法,隻好想轍幫那個醫生釘子戶。
其二,即使上麵的事情不提,他王全安也必須拿下汪大奎,原因很簡單,王全安要想賺大錢,尤其是賺那種見不得陽光的錢,這就非常需要汪大奎的配合,前文說了,在拆遷數據上做文章是拆遷公司的慣招,比如房子的麵積、評估價值上大做文章,增加水分,這無疑需要拆遷辦的配合,汪大奎掌握了拆遷辦的公章,有了汪大奎的配合,他王全安就可以多拿黃巷街道的拆遷款,等等等……
汪大奎呢?
汪大奎當然是不知道這些貓膩,現在,汪大奎看著王全安的笑眯眯的眼睛,這個時候的他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打鐵還得自身硬,哎,自己硬不起來了,就要受製於人,這不,今兒個算是應驗了這句話了。哎,他心裏歎氣,但是歎氣有毛用啊,他和李麗李魔頭的事情已經到了那步田地了,他還能怎麼辦?
汪大奎左右為難,答應這個狗屎吧,他心有不甘,而且接下來也會有大麻煩,一旦那個醫生把自己得到的好處到處講,老派出所地塊的拆遷戶就會集中找來拆遷辦鬧事的,那不就亂了套!
但是不答應吧,王全安這裏又不罷休。
汪大奎腦子裏急劇地轉著,終於笑了一下,道:王總,我是這麼考慮的,最後的這個釘子戶,是我們兩個共同要搞定的對象,是吧?
是啊,我們本來就是一個目標,我開的是拆遷公司,釘子戶不高掉,我去哪裏拿錢?嘻嘻……王全安無恥地笑道。
汪大奎道:王總,那這樣,你的意見可以考慮的,但是我就是覺得,那家夥的要價真是太厲害,萬一這事被傳出去……
我懂,我懂,汪主任啊,我們怎麼可能都答應他的要求呢?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我們和他再討價還價一下,讓他也讓讓步,讓他心裏有點數,不要搞的太厲害,差不多就行了。當然,他的大多數要求還是要給他的,悄悄地給,他不是有一個癱子老娘嗎?
是啊?汪大奎道。
我們可以給點補助,說是給他的癱子老娘的治病費,反正我們有辦法給他錢,至於他老娘得什麼病,他是醫生,醫生在醫院裏開什麼證明很容易的,我們這樣也好對上麵有個交代,再說了,李主任那裏,你搞定她小菜一碟啊,嗬嗬……
汪大奎差點想用腳踹王權安的屁股,心道:這人多無恥啊,腦子真好使的,和劉洪利一路貨色!
汪大奎不吭聲,沉默,做出思考的樣子。
王全安繼續道:這照片……這照片汪主任你留著做個紀念吧。我留著也沒用。
汪大奎聽王全安這麼說恨不得伸出手打這狗屎的大耳光,這狗屎也太無恥了啊,遽然敲詐我,是啊,這不就是敲詐?
汪大奎心裏這個恨哪,但是他在恨王全安的同時,也在恨自己,恨自己畢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心裏感歎:人啊,人,隻要犯了錯誤,邁錯一步,哪怕是一小步,就再也退不回來了!
汪大奎想起自己在部隊的輝煌經曆,那個時候的自己滿腦子都是光榮夢,滿滿的正能量,可現在呢,自己就是一個有了汙點的人了!
此刻汪大奎想死的心都有!可是世界上真是沒有後悔藥的,要不然,以前的那個嫦娥也不會每天夜裏在月亮上哭泣了!汪大奎還想到了死去的女警察張英,那是他汪大奎的嚴格意義上的女友,汪大奎很多次問自己的心,我對得起人家張英嗎?張英的樣子多次出現在汪大奎的夢裏……多次在夢裏指責他!汪大奎心裏後悔著,但是腦子裏忽然的閃了一下,他想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倒要看看這個王全安為什麼那麼想幫那個釘子戶?這裏麵大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