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奎致電拆遷公司的王總來他辦公室詳談……其目的自然就是十分的明確:為了最後的那個釘子戶。解決它!那個拆遷公司老總不懂嗎?他懂,太懂了。並且這些日子以來,其人實際上一直在考慮一個重要的大問題。
什麼大問題呢?即要不要搞走這個汪大奎。
這是為何呢?
由於汪大奎的存在,也即這個新來的拆遷辦主任的存在,導致他這個拆遷公司的老總發不了暗財了。哎,這損失啊,巨大!本來,拆遷公司老總除了明的財路,即公司拆遷業務自身帶來的財路,還有一個暗財渠道:
就是和拆遷辦主任“溝通”好,暗通款曲,實際上也就是狼狽為奸,“密謀合作”,在拆遷戶的麵積上造假,還有各種造假,比如一個地塊本來有多少房子、有多少麵積的,那麼拆遷公司就把造假的數據拿過去,自然是加了很多很多的水分,拆遷辦主任默許之,假裝不知道,蓋上拆遷辦的章,那麼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在街道財務上騙到一大筆多餘的拆遷補償款,之後兩人把錢拿出來分分……
這是多好多美的事情啊,而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但是王總萬萬沒想到的是,原來的合作對象侯曉宇調走了,來了這個愣頭青汪大奎,這汪大奎貌似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啊。一定不會和他密謀合作!
上次王總就拿了一張娛樂消費卡去試探了一下汪大奎,汪大奎遽然拒絕了他,哎,這說明什麼?這人難搞的!
這人不是世俗之人啊。
那次王總出了汪大奎的辦公室之後就給一個人打了電話。電話裏的那人在電話裏對他說“好的好的我馬上辦……”
書中暗表:辦……辦什麼呢?實際上就是啟動對汪大奎跟蹤的套路了,這一招不稀奇的,很多狗屎的無恥公司都會用的,也是這個王總用的慣招,即通過跟蹤汪大奎行蹤從而掌握汪大奎都在幹嘛?從而知道汪大奎的軟肋,於是那個晚上……汪大奎幹了什麼,實際上都在王總的掌控下的。
讓王總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這汪大奎遽然和黃巷街道的美女領導李麗去了半月泉那裏,而且兩人是在半月泉酒店過夜的……天啊,這是什麼事?
對於這個重大情況的掌握,王總是如獲至寶,一者,他心裏想:他的這個拆遷公司今後的業務會更多了,最起碼他在李魔頭李麗那裏,有了殺手鐧,有了秘密武器,一旦李魔頭對他不利,他就會以半月泉男女之事要挾李魔頭。至於汪大奎,他想迅速拿下這個汪大奎。至於怎麼拿下,王總在考慮,在思考……
他想汪大奎如果配合他的工作,那麼還好說,大家相安無事,一旦汪大奎油米不進,頑石一塊,那麼就對不起了哈,他要給李魔頭施壓:調走這個頑石汪大奎。
他正在考慮的時候,想的腦門上青筋畢現的時候,汪大奎給他打了電話來,他就趕緊來了汪大奎辦公室,對他而言,正好再一次的來試探試探這汪大奎。
其二,他心裏也知道汪大奎找自己幹嘛的,哎,毫無疑問是最後的那一戶的事,最後的那一戶搞定了,對汪大奎而言就是老派出所地塊拆遷結束,這是一件多好多爽的事情啊,下一步汪大奎就要把工作精力全部放到虹橋新村那裏去了。那是一個新的拆遷戰場。
可是,這個王總……
王總的心裏卻是想讓這個釘子戶存在的時間長一點,最好是幫助那個釘子戶完成他的意願,這又是為何呢?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詭異的,複雜的……
一年前,王總,也即王全安,黃巷拆遷公司的這位老總在醫院裏查出了一個毛病,一個見不得陽光的毛病:艾滋病。
查出了艾滋病的結論之後,王全安當場就雙膝一軟,跪下了……一位中年醫生走來,對他冷聲道:“你跪什麼啊?”
“我要死了,我完蛋了啊。嗚嗚嗚……”
王全安流出了淚水,痛苦流涕的,那醫生道:“你哭有什麼用呢?麵對現實吧,花錢治。”
“治能治好的?我得的可是艾滋病!我要死了啊!”王全安道。
“你這人有意思的,一個男人流眼淚?當初你亂搞的時候就沒想到今天?好了,不要哭了。我說能治就能治……”醫生安慰他道。
“你吹牛比吧!”王全安不哭了,大聲說道。
王全安在去醫院檢查之前,實際上就懷疑自己得了艾滋病,他還查了資料,知道艾滋病是一種絕症,開始的症狀是什麼,後來又會是什麼……至於治好?嗬嗬,醫生在騙他呢。但是那醫生對他又道:“治是治不好的,你說的沒錯,但是可以控製啊,隻要把你身體的病毒控製好了,你不就和常人一樣?哎,沒事的!我幫你控製!”
“啊,這……”
“這什麼這的,小事!很多艾滋病人都和正常人一樣的,我幫你治啊!”醫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