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汪大奎皺眉問道。那王總笑道:“一點小意思啊。嗬嗬。”
“一點小意思?”汪大奎的聲音冰冷起來了。
“這樣的,汪主任啊,你的工作很累的,要是得空,晚上你可以去做一個韓國汗蒸什麼的,解解乏,哎,我這方麵有體會,汗蒸那玩意確實蠻舒服的,而且金碧輝煌那個地方的女技師手藝真好……按莫的很到位!我試過的。”
王總這說的話顯然有暗示,其人眼神幽幽地盯著汪大奎看。想看出汪大奎到底是什麼人?
對他來說,這叫試探,今兒個先用一小卡試試水……
說起來拆遷公司沒有拆遷辦的“支持”,他的錢就要少賺的。這王總心裏明鏡似的。
“喔,謝謝王總,我不需要汗蒸。”汪大奎冷冷道,就拿起那個卡不由分說還給了王總。
“這……其實沒什麼的啊,汪主任……”王總嘀咕道,臉色有點尷尬。
汪大奎笑道:“王總啊,我們之間沒必要這樣的,大家都是為了工作,目標一致……”
“是是是,那我趕緊去部署了。”王總隻好接過那卡,說道。
“好的,你去吧。”汪大奎和王總揮手,那意思就是送客。
王總把那卡放到了自己的包裏,然後抬腿走人,嘴巴裏直歎氣。心裏很奇怪拆遷辦怎麼還有這樣的主任?真是奇葩啊!就像是狗……狗見了肉骨頭怎麼不啃呢?
以前的那個侯曉宇可是什麼都要的啊,對侯曉宇而言,一個娛樂的小卡算什麼呢?他還要錢呢!也即好處費。
王總以前哪個月不要孝敬侯曉宇一萬兩萬的?當然孝敬的方式也不是直接送錢,侯曉宇會主動找他打麻將。打麻將王總心知肚明的,他去就是為了輸錢啊,他也不敢贏。
現在,王總心裏有點懷疑這個汪大奎了,這汪大奎汪主任年輕瀟灑英俊,貌似不愛錢,那麼他愛什麼呢?他就沒有愛好啦?不可能!
心裏齟齬著,就出了汪大奎辦公室的門。風一吹,這廝來了一個惡劣的主意了,就掏出電話給一個人打了。
那人在電話裏對王總道:“好的好的,我這就辦。”
且說汪大奎看著王總的背影沉默著,他心裏對這個王總忽然的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人有問題啊!是的,這個感覺在汪大奎的心裏停留了很久,很久……
汪大奎在辦公室裏坐著,終於挨到了晚上:七點。
汪大奎明白,他不得不去奢靡的“半月泉”那裏。他要再次成為一個大大的壞人了。
汪大奎也知道自己如此和李麗發展下去不好的,但是他就是控製不住。汪大奎分析這裏麵的原因,一者是自己的身體難以控製,身體裏的那個陌生的野獸讓自己對李麗產生了強烈的占有欲。二者,李麗主動對自己如此的……自己能怎麼辦?拒絕她嗎?美女上司!
那李麗確實對自己好,而且也太好了,可就是這樣的女人,她又確實是殺害釘子戶吳建良的凶手!
汪大奎想:當時強拆的時候如果沒有這女人親自對黑三下指令,黑三會喪心病狂地把推土機開到人家房子裏?!
汪大奎心裏這個恨哪……
夜裏,在半月泉的酒店房間裏,他在和李麗做那個事情的時候,甚至就把李麗的身體當做了報仇的對象,李麗呢?也感覺到汪大奎的異常凶猛。
但是女人在身體迷亂、癲狂的時候,更多的感覺是自己身體深處的那種無恥的快樂,其餘的都是次要的……不重要。
且在這樣的無恥的快樂中,李麗貌似經曆了無數次的生,無數次的死,她覺得自己真的值了,即便現在失去一切,也無所謂。女人心裏感激汪大奎呢。
女人看著汪大奎在最後一刻臉上扭曲的表情,心裏對這個大男孩的愛更加濃鬱了。說起來這些日子,她一直就在等著這一天的,一個月他們幽會一次,是她對汪大奎的基本要求,她也問自己:她的要求過分嗎?現在,她覺得她的要求太少了,但是李麗心裏也明白的,她和汪大奎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他們隻是在偷嘴,無恥的偷嘴而已,並且這種偷嘴的事情總是要結束的。遲早有那麼一天!
且說老派出所地塊的拆遷工作在汪大奎的“以退為進”的計策下得到了較大的進展,十一個釘子戶遽然有十戶解決了。
這十戶基本上都是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解決的,而且都是主動找上門來的,汪大奎了解到:這些釘子戶內心裏其實都是願意拆遷的,他們對拆遷抱有很大的希望,甚至就是奢望。他們想靠拆遷發一筆財,但是忽然的知道這地塊停止拆遷了,他們就急了,這是為何?原因很多的,有各種,比如有幾戶人家要嫁閨女的,手裏需要一筆錢,這是其一;其二,有一戶人家是招女婿上門,那女婿是外地人,大學剛剛畢業,哪有錢買房?就等著拆遷安置房子,安居房雖然比不上商品房,但至少是新房。其三,他們之所以堅持當釘子戶,是因為黃巷街道這些年的拆遷給拆遷戶的印象是:隻要你堅持到一定程度,頂著壓力,堅持不拆,態度強硬,到最後多拿幾萬拆遷補助款是“正常的”,而那些早拆的,肯定就是吃了大虧。再就是有幾戶人家的老人都已經是八十多歲了,行將就木,身體也不好,他們心裏有一個想法就是在死之前住上新房,因為總不能新房沒住上,就嗝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