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得意本想著皇後聽見這個消息肯定會高興的。誰知皇後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隻見著皇後緊鎖眉頭,擔心的問:“是怎麼回事,太後現在如何額了?這樣的大事你怎麼不早和我說?陛下是真的要治罪田蚡和他的黨羽麼?”
楊得意不知道怎麼說了,今天皇後娘娘出去,他就接到了陛下的密旨,上麵叫楊得意和李廣暫時不要告訴皇後田蚡被治罪的事情。皇帝自然不會和臣子說緣由的,李廣和楊得意很是詫異,皇後和太後不對付,怎麼皇帝懲治了太後的娘家卻瞞著皇後呢?不過既然陛下下旨了,他們也就按著旨意辦事罷了。隻是楊得意看著皇後娘娘回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想想還是把田蚡倒黴的消息說了。就是沒料到皇後這麼大反應,她仿佛不高興田蚡倒黴似得。“回稟皇後娘娘,是陛下的旨意,陛下想必是擔心娘娘為閑事操心。因此才叫奴婢們先不要和娘娘說長安的事情。至於事情的詳細經過奴婢也不知道。不過皇後娘娘放心,陛下安然無恙,太後還是太後。她到底是陛下的親生母親,依舊是被奉養在北宮的。”
劉徹稍微安心了點,雖然和阿嬌交換身份之後,他看見了自己母親的另一麵。隻是太後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在剛聽見楊得意的話劉徹還是為太後擔心起來。他知道阿嬌內心深處對著太後肯定是有怨恨的。上一世阿嬌被廢長門宮,膝下荒涼多半是太後在幕後操縱的結果,她卻是被太後做出來慈愛的假象給蒙蔽了。這一世阿嬌盡管看在劉徹的麵子上對著太後禮遇有加,她的內心肯定是還有無法消除的芥蒂。劉徹擔心阿嬌趁著拔出王家外戚勢力的機會做出來過激行動,在聽見皇帝懲治太後一脈勢力的瞬間,劉徹甚至擔心阿嬌會借機殺了太後。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劉徹需要好好想想,他疲憊的對著楊得意揮揮手:“時間不早了,你出去吧。淮南王那邊有什麼動靜麼?”
“是,淮南王那邊派人過來送信,他三日後設宴請李將軍赴宴,他還給韓侍郎送了請柬呢。皇後娘娘,看樣子他們是發現了娘娘的行蹤。這個宴席是去還不去?”楊得意皺皺眉。今天李廣接到請柬也是犯難了。請柬上明白寫著請韓說。那不就是說明劉安已經知道皇後的行蹤了。李廣擔心若是去淮南王宮赴宴,那就是一場鴻門宴。宴席上發生什麼都有可能的。萬一是劉安先動手,可是怎麼辦呢?
“劉安倒是好靈通的消息,不過他或者想錯了。你隻管去和李廣說,隻管答應就是了,我倒是要看看劉安要打算怎麼辦。”劉徹說著拉開被子睡覺了。楊得意望著已經閉上眼休息的皇後也隻能悄悄地退出去。
屋子裏麵恢複了安靜。劉徹猛地睜開眼,他眼裏睡意全無,在黑暗中閃著灼灼光彩。
韓說第二天早上見到劉徹,渾身尬尷一個勁的躲閃著皇後的眼神。邊上的李廣對著昨天晚上發生什麼卻一無所知,他奇怪的看著韓說:“韓侍郎你昨天晚上沒休息好麼?”
劉徹帶著嘲諷看向韓說,韓說臉色蒼白,整個沒精打采的,就好像是昨天晚上沒睡覺被趕著搬磚似得。“多謝關心,我昨天晚上沒休息好。今天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商量?”韓說嘴上對李廣客氣,眼前卻是看著皇後那邊。昨天晚上他差點要被逼瘋了,雖然有美人在懷,可是那個晚上一點也不旖旎,反而是像在刀尖上行走,盡管在黑暗裏麵,韓說總是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他。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他假借皇帝的名義做出那樣事情,會不會被陛下認為自己有僭越之心?
那裏是沒睡好,王妍兒長得不錯,在床上也是婉轉承歡吧,這個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哼,也是便宜了他了。劉徹斜眼看著韓說在喝茶,心裏冷哼一聲:“他那裏是為了差事操心,分明是昨天晚上美人在懷忘乎所以了?”
韓說被一口茶嗆在嗓子裏,他猛地咳嗽起來,一張俊臉憋得通紅。怎麼聽著皇後娘娘的語氣好像是生氣了?女人的心思真的太難揣測了,分明明是皇後叫他去對著王妍兒施美男計。怎麼一轉眼好像自己得了便宜,不按著皇後的命令行事了。
看著韓說狼狽的樣子,劉徹倒是心情好了點。他微微咳嗽一聲,收斂了心神對著李廣說:“既然劉安已經自認為識破了我的身份,我們也就將錯就錯,給劉安一點甜頭嚐嚐。你去回話,就說按時赴約。我倒是要看看,劉安還能玩出來什麼花樣。”
李廣和韓說頓時一起反對劉徹的提議,明知道劉安沒安好心,為什麼要自投羅網?雖然李廣帶來兩千人馬但是在淮南的地麵上,兩千人馬根本不算什麼,要和敵人硬碰硬根本沒勝算的好不好。劉徹卻是對著朋李廣和韓說的反對不以為然:“你們太天真了,我們不去就可以避免和劉安硬碰硬麼?他是想看看我敢不敢赴宴,我想這個時候劉安沒準已經在調動自己手下的人馬。即便是那天我們不去,他一聲令下,我們兩千人還是被圍困起來。與其等著被別人合圍,還不如我們來調動劉安的軍隊。”
“皇後娘娘是說要聲東擊西麼?”李廣到底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打出來,對著劉徹的心思一下子就明白了。劉徹讚許的對著李廣點點頭,韓說則是皺著眉,一會看看劉徹一會看看李廣,費了半天腦子才明白皇後的意思。
等著劉徹布置好了,李廣自去按著劉徹的吩咐布置。屋子裏麵隻剩下了韓說和劉徹。“你妝模作樣的給誰看的,那個王妍兒識破了?”劉徹看著韓說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他一眼。
“皇後娘娘恕罪,王妍兒倒是沒識破臣的身份。她完全相信我的身份了,下一步要怎麼辦?”韓說被劉徹的眼光看的一哆嗦,
“自然是叫她去報信,叫看管她的人放鬆看管。就說是王管家已經走了,她可以出來走走的。派人盯著她,看她和誰接頭不要驚動了她知道麼。”劉徹預備叫王妍兒變成自己手上的利器。不過在放她走之前,總是要演一場戲的。劉徹對著韓說勾勾手指,如此這般的調兵遣將。
王妍兒坐在鏡子跟前心裏七上八下的,她一會是嬌羞擰著手指望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出神,一會是擔心的看著窗子外麵的人。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楊得意進來,對著王妍兒很客氣的拱拱手,笑嗬嗬的:“姑娘,請跟著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