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一口氣堵在心口,她冷眼看著劉徹半晌,這些天自己獻媚邀寵,為了什麼劉徹應該心知肚明,誰知他卻拿著個如意惡心自己。阿嬌冷笑一聲:“陛下想換換口味沒什麼,隻是別品味越來越差。傳出去叫人笑話!”甩下一句的話,阿嬌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劉徹望著阿嬌氣呼呼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摸摸鼻子,他不想被當成種馬,那種感覺太糟糕了!躲開緊逼不放的阿嬌,這個辦法是最好的了。“愣著幹什麼,接著下棋!”劉徹拿起棋子重重的摔在棋盤上。
“陛下,該臣妾走棋了。”皇帝臉色不好看,如意更緊張了,她小聲的提醒著皇帝好像多走了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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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的盡頭是一間密室,盡管裏麵點著幾隻很大樹形燈,可是還不能驅散陰沉壓抑的氣氛。衛青甚至能看見牆壁上結出來的水珠,這個地方應該是椒房殿的地下,未央宮龐大宏偉,白天看的時候氣勢宏偉,可是誰能想到在未央宮地下會有這樣隱秘的地方。阿嬌站在一盞燈前麵多,拿著銀簽子正在挑燈芯。聽見腳步聲,她也沒回頭隻是幽幽的說:“衛將軍來了,本不想深夜打攪將軍的清夢。可是實在是有些話隻能和你說了。”
衛青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恭敬的對著阿嬌拱手:“身為臣子,自然是忠心侍奉陛下。皇後娘娘有什麼話,大可以叫人傳話。南越的戰事,是臣無能,愧對了娘娘的提拔之恩。”衛青不喜歡過於隱秘幽暗的環境,他總是覺得心裏沒底。
還真是衛青啊,聽出來衛青話裏避嫌的意思,阿嬌的心裏很複雜,她扔下撥弄燈芯的簽子,轉過臉說:“你想多了,若是我明天白天大張旗鼓的宣召你去椒房殿。將軍認為等著你從未央宮出去,長安街頭上會有什麼樣子的傳言。南越之戰慘勝如敗,韓安國戰功資曆深厚還要躲在家裏閉門不出,何況是你。當初是我向陛下舉薦你的,你是個將才,若是單憑著領軍打仗的本事,南越的烏合之眾不是你的對手。奈何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漢軍這一邊,我是擔心你從此頹廢,白白浪費了上天賜予的才華。我若是再明著給你和衛家家恩寵,隻怕是你身邊不多的幾個朋友都要沒有了。”阿嬌站在燈影底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衛青自從火箭升官,以前一起在上林苑混的夥伴們大多是敬而遠之了,除了公孫敖幾個知心的朋友,衛青的身邊可以說是很冷清。人是社會動物,在官場上沒有好人緣,可是真的很無奈。公孫敖雖然沒有對著衛青火速升官便是羨慕嫉妒恨,但是誰也不是聖人,眼看著衛青步步高升,得了皇帝皇後的賞識,難保公孫敖還會和以前那樣真心相待。官場上混的是個人緣口碑,衛青這些日子體會越發的深刻了。聽著阿嬌的話,他也就不做聲了。
阿嬌看著衛青肩膀上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就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拍拍手,王忠端著茶水進來了。放下茶盞的,王忠掀開一麵牆上的幔帳,衛青仔細一看頓時大大的吃驚了。這是——整個匈奴的地圖!皇後的宮中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原來皇後娘娘一直在關心著對匈奴的戰事。
“衛青你來看,這是陛下花費了不少心血才取得的西域和匈奴的詳細地圖,為了這個地圖陛下可是花費不少的心思和國庫中的錢糧,不僅是張騫還有不少的人喬裝成商隊,或者悄悄地潛入寸草不生的荒漠戈壁,才實地勘驗出來這樣詳細的地圖。男人自當沙場建功立業,失敗一次不算什麼。我相信你能在這裏大展身手。”阿嬌微笑著指點著牆上的地圖,鼓勵著衛青。
燈盞裏麵的燈油已經耗幹了不少,可是阿嬌和衛青誰也沒注意到。衛青很驚訝皇後娘娘竟然對著軍事有如此深的見解,他忘記了身份和時間,和阿嬌談的很盡興。衛青有了幾次實戰的經驗,對匈奴的戰術戰略有了更詳細的設想。他滔滔不絕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阿嬌則是很認真的聽著,有些地方讚成有些地方提出異議。阿嬌覺得一切都回到了以前,上一世他們君臣在宣室殿裏麵秉燭長談,阿嬌對於匈奴作戰可以說是經驗豐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