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小店今天也不知道遇見了什麼好運氣了,從早上就有不少的客人來小店打尖,一撥撥的現在已經是第三批人了。郭大俠請進,這位姑娘快點進去把,仔細著太陽曬黑了你了。”在店夥計看來,阿嬌簡直想從天上下來的仙女,自己出氣大了都能把這個渾身散發著天上涼氣和仙氣的美人給吹走了。
阿嬌聽著郭解和店夥計的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些馬——劉徹叫衛青在上林苑養馬,這些馬是拿著上好的大宛馬和關內最好的良馬培育出來的,絕對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能有的
。莫非是皇帝派人找自己來了,或者是田蚡的人。他是太尉,從上林苑得到些良馬也不是難事。阿嬌心裏沒來由一緊,她裝著不好意思的樣子對著郭解為難的說:“我先去方便下。你不要管我了。”說著阿嬌披著郭解的衣裳拐進一條巷子裏麵了。
郭解看著阿嬌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裏,他無奈的對著店夥計說:“你快點上菜,我急著趕路呢。”
阿嬌躲在酒肆的對麵看向酒肆裏麵的情景,可惜這一會太陽慢慢地斜過去了,為了防曬,酒肆前麵的簾子都放下來,裏麵的情景根本看不清。阿嬌不敢冒失的進去,若是裏麵是劉徹派來的人,自己的麵子豈不要被劉徹徹底踩在腳底下。若是劉陵的人,阿嬌下識的摸著肚子,她一進去就是羊入虎口了。
要怎麼擺脫眼前的困境?阿嬌的心裏飛快的轉著,和郭解再在一起不明智,他即便是沒和劉陵沆瀣一氣,但是這個人到底站在那一邊還不知道。想著郭解叫她留下來的話,阿嬌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她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阿嬌的眼神落在了郭解的馬車上,因為樹下的地方被沾滿了,郭解的馬車拴在了離開酒肆門前遠一點的一棵樹下。兩匹拉車的馬兒正在懶洋洋的刨著食槽裏麵的草料悠閑地甩著尾巴。
阿嬌小心翼翼的從另一側摸過去,好在這個時候正是一天太陽剛剛有些偏斜地上還是熱熱的時候,根本沒有多少人出來在界麵上走動。整條街上沒什麼行人,阿嬌的舉動也不突兀。酒肆的夥計站在簾子後麵看著阿嬌向著馬車走去,還以為她是拿車上的東西,也就低下頭擦酒杯去了。
阿嬌悄悄地解開拴馬的韁繩,悄悄地上了車子。這個時候酒肆裏麵一個長身玉立,身形矯健的年輕人一下子站起來,三步兩步的衝出了酒肆。他剛才好像看見了阿嬌的身影從眼前掠過,劉徹的舉動把身邊的韓嫣和衛青給嚇一跳,公孫敖傳來的消息,淮南王府上根本空無一人,隻有幾個老弱病殘的家人。他們都耳聾眼花,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等著公孫敖拿著寶劍架在他們脖子上才逼問出來劉陵兩天前就離開了長安城,說是回淮南了。
劉陵不在長安城,可是她也不會真的回了淮南,皇帝叫人在長安城的各個城門嚴加把守,還叫人在大長公主的府門前和竇瓔這些竇家外戚的門前都叫人盯著,發現了皇後的蹤跡立刻回報。皇帝親自帶著韓嫣和衛青在整個長安城和長安城附近的地方尋找。找了一整天各處都沒有任何關於皇後娘娘的消息。韓嫣正低著頭整理著一天的事情,忽然見皇帝忽然站起來跑出去,他一個激靈對著衛青使個眼色——陛下難不成看見了什麼,或者是他想起娘娘在哪裏了?
“陛下——公子!”韓嫣差點喊錯了,他趕緊跟著劉徹身後站起來,忙亂之間差點踢翻了桌子。衛青緊跟著韓嫣起身,坐在角落上的郭解頓時一驚,手已經下意識摸到了寶劍了。那張桌子上後起身的兩個人都穿著貼身的軟甲,隻是他們在外麵罩了便裝看不出來。而且韓嫣叫劉徹的聲音雖然很低,他也盡快的改口了,可是郭解還是聽見了。“陛下!”莫非那個氣勢不凡的年輕人就是皇帝陛下了?他竟然也微服出現在這裏,郭解想著今天遇見的那些人,和阿嬌——即便外麵暑熱逼人,他還是出了一身冷汗。阿嬌的身世背景絕對不簡單,而且她的身世可能——郭解不敢想下去了。
“郭大俠你的車子不見了
!”正在櫃台後麵整理酒杯的店夥計大叫著指著簾子外麵消失在街角的馬車,正在店小二在急得跺腳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劉徹已經翻身上馬追上去了。
郭解拎著寶劍也要追出去,誰知他剛起身,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韓嫣陰沉著臉,逼問著:“你是誰,車子上的人是你什麼人。”韓嫣精致美麗的臉竟然也有駭人猙獰的時候。郭解上下掃視下韓嫣,他的眼光停在了韓嫣腰上的彈弓上,能用金鑲玉做彈弓把手的人也就是陛□邊的侍中韓嫣了。“你是陛□邊的韓嫣侍中,我可是良民。你不能這樣對我。”
“少廢話,我知道你的名聲。一般的大戶人家都要給你幾分麵子。可是我可沒心情和你拉交情。你說剛才車子上的人是誰。是不是個身懷六甲的女子!”韓嫣手上稍微使力,郭解臉上的輕鬆地神色不見了。韓嫣身上的氣息他太熟悉了,那是要殺人的殺氣!“那個女人對你們很要緊?”郭解決定先試探下那個女子的身份。
“你不需要問的太多,隻需說是不是。”韓嫣嘴角微微一翹,眼神卻是寒氣襲人。就在韓嫣和郭解打嘴仗的時候,劉徹的馬已經追出去了。阿嬌拚命地抽著駕車的馬,身後的馬蹄聲卻是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