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清按照心法所載的內容修練不久,便覺有一股暖流流入各個穴道,之後又消失不見。他是內力的大行家,立即就能感覺到這股暖流和他自己原來的內力頗有不同,心中暗暗高興,看來已經小有所成。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裏他並沒有感覺任何異狀,四肢百骸舒適無比,這第一章也已習練完畢。
他在心中暗暗罵了混元老祖一遍之後,又開始練第二章。他一心想要速成,心想:這混元老祖說練習是不能太過勤奮,簡直是胡說八道,這第二章開始修習了,也沒有覺出什麼異樣來嘛。豈知他這一分心,再想聚起精神來,卻是十分的困難,總覺得有些心煩意亂,腦海中出現許多自己以前從未想過的畫麵。
此時他如果停止修練,那他的內功無形之中便提升了不少。但他想這是練習內功的應有之象,當下也不在意,繼續練下去,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加快,身子忽冷忽熱,眼前好像群魔亂舞一樣。這是他練內功以來從未遇到過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心驚。他想:不管怎麼樣,這些都是幻覺,我隻需抱元守一,靈台清明,當無大礙。於是打起精神來,對眼前的幻覺不理睬。
豈知越是這樣,他的注意力越是不能集中,頭腦昏昏欲睡,好似生了一場大病一樣。道不清這才猛地醒悟,暗想這份功夫真的有些門道。道不清站起身來,在石室裏飛奔了幾圈後,思維又回到了自己可以控製的狀態,心想這次一定可以再往下練下去了,不由得暗暗得意。於是他又重新盤膝坐下來,向石壁上看去。豈知他不練倒還罷了,這一練習起來,腦海中登時又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這一次更加厲害,饒是他神功已成,定力超乎常人數倍,也被這眼前的幻覺折磨的痛苦不堪。
道不清是一個武癡,從小就對武功十分著迷。他的父母是昔年江湖上的名家之後,因厭倦世俗中無休止的鬥爭,想尋覓一個安靜的所在,潛心研究武學,於是夫妻雙雙隱居於海外孤島之上。他祖傳的內功修習之法十分了得,夫妻倆又是心無雜念,一心研究武學,把祖傳的內功練習之法去偽存精,因此傳到道不清這一代,內功更加精純。
道不清還有兩個兄弟,他這兩個兄弟內力也十分了得。他父母大限到來之際,把三兄弟叫到床前,分別傳授了一套驚人的絕技,這才雙雙歸西。三兄弟在海島之上,按照父母所傳絕技,日夜不停地修練,每個人都練成了一身驚人的神功。三兄弟中道不清是老大,另外兩人分別叫做道不明、理還亂。三兄弟從小便愛武如癡,尤其是老大道不清,對武功更是如癡如狂,可以為了練武幾天幾夜不吃飯睡覺。兄弟三人神功練成之後,在島上寂寞無聊,於是起了回到中土的念頭。三兄弟來到中土一年有餘,已經在江湖上闖出了些許名頭。
閑話少敘,本來道不清如果此時停止修練,原本也不至於走火入魔。但他從小便是一個武癡,越是難以練成的武功,他越是非得練成不可。縱然他此時備受煎熬,總想著自己能夠克服心魔,竟然和心魔做起了鬥爭。他坐在石室之中,不分晝夜地思索研究克服心魔之法。豈知這樣一來,正犯了這套內功心法的大忌。坐了三天後,正在強行壓製心魔,理順內力,忽然覺得體內有一股內力猛地反噬過來,衝向四肢百骸之間,立時把他衝的癱瘓在地。他知道這是他體內原有的內力忽然反噬自身的結果,卻無論也想不通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這樣一來他再也不敢亂運氣。靜靜地在躺了半天之後,發覺體內的那股反噬之力正在緩緩地從四肢百骸流回丹田,心中不覺暗自驚喜。當下運起自己原有的內功,慢慢梳理引導。正在這個時候,石室的大門忽然打開,進來一個半黑半白,不男不女的人來,正是陰陽雙煞莫笑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