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鑾也在,她脫了羽絨服,裏麵是一件黑色寬鬆的毛衣,正在給老知書幫忙。旁邊的牆上掛著一個臘豬腿,桌子上還堆著一堆鐵絲簽子。
老知書說:“肉不能切太薄,薄了一烤就焦了。也不能切太厚,太厚了不好烤熟。還要帶一點肥肉,烤起來香。”
舒鑾切了兩塊給他看看,老知書說:“切得很不錯,瞧這刀功經常做飯吧?”
“我不會做飯。”
老知書說:“那也沒關係,找個會做飯的男人就成了。”
舒鑾沒有應聲,繼續切肉。
老知書叫招呼賀霑他們,“過來烤火!你們城裏那炭火和空調烤著沒我們這得勁兒,還是一大家人圍著一個火堆,說說話、聊聊天好。”
周浩自來熟地接話,“可不是嘛,現在人每天不是抱著電腦就是拿著手機,連和家人聊天的時間都沒有了。越來越有錢,生活卻越來越空虛,電子產品害人不淺啦!——老爺子你這肉烤得香啊!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老知書覺得這小青年太知趣了,遞了串烤熟的肉給他,“這是我們自家養的豬,沒有吃過飼料,肉才會這麼香。你嚐嚐看?就著我們家自釀的小米酒,更得勁兒。”
舒鑾肉切的好,有肥有精,被一烤流出油來,簡直香飄十裏。
賀霑他們也饞了,忍不住湊過來。老知書一個人烤得有限,他們隻好眼巴巴地等著。
這時,舒鑾輕輕地踢了他一下,遞了兩塊肉給他。
賀霑用鐵絲簽串了,放到火上烤。
周浩好奇地道:“賀隊,你也會烤啊?”
“簡單。”他脫了羽絨服掛在遠處的牆上,以防被火星子燒了,想想把舒鑾的也拿過去掛了,然後擼起袖子坐到火爐旁,“上小學的時候就會了。”
錢均問,“天生的廚子?”
“滾!”賀霑踹了他一腳,“我小時候在農村裏上學,學校沒有暖氣也沒有火,冬天太冷了,我們就會想辦法自己帶火爐子。”
周嶺說:“我們也帶,那時候天比現在冷,一到冬天耳朵、手、腳都生凍瘡。痂結了一層又一層,有時候寫字時不小心把痂蹭掉了,作業本是都帶著血跡,那真是血書啊!”
周浩好奇地問,“什麼叫火爐子?”
賀霑說:“做法很簡單,找一個舊的搪瓷杯子,用釘子在杯底釘幾十個孔,杯壁上再釘兩個拴上鐵絲提在手裏。裏麵放上炭火,等炭火快熄滅的時候,甩開膀子掄兩圈,火就又燃起來了。”
周嶺接話道:“那時候一下課,大家都到操場去掄火爐子,比現在的廣播操都整齊。不過現在村裏的孩子也不需要帶火爐子了。”
老知書說:“現在學校裏也都有空調了,學生們倒沒有以前活泛了。”
賀霑手裏的肉已經散發出香味了,周浩眼巴巴地看著,“這和你會烤肉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