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偵查和分析,我們確定了包括別克在內的三個e組織骨幹,掌握了他們的日常動向。其中別克和2號嫌疑人以做生意為掩護,在境外籌集資金和建立武裝營地,訓練恐怖分子。3號嫌疑人負責國內資金籌集和培養國內組織成員。由於3號嫌疑人與曼玉接頭在大吉,且前期爾東他們已經對其作了細致的偵查,我們放棄了對3號的跟進。
這次行動中,為爾東他們的前期工作找到了主線,弄清了和3號的身份。上述三人都有雙重身份,都是q組織的分支頭目和e組織的骨幹成員。他們策劃和發動了多起針對我國境內的恐怖活動,同時參與了q組織的一些活動。
別克和我為了搞明白2號與p國e組織之間的聯係,跟蹤其深入到了p國東北部。由於證件齊全,加之p國人對中國人的友好,我們順利的過了關。
p國東北部,與我國接壤,這裏幾乎都是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地帶。雖然我在高原受過訓練,但時間太短,無法獲得長期習慣性適應。
這給我和爾東帶來了不少的挑戰。首先就是高原反應,流鼻血,頭痛,失眠。尤其是流鼻血最讓人恐怖,你堵住一個鼻孔,血就從另一個出來,兩個都塞住了,就從嘴巴裏出來,搞得我和爾像受了重傷似的。我說這是十級肺癆的表現,爾東哈哈一笑,嘴裏吐出一口血塊,那個場景真是五味俱全。
在跟蹤2號嫌疑人的過程中,我們遭遇了車禍。原因是為了不讓2號嫌疑人發現我們一直在跟蹤他,就好幾次主動超車到他們前麵,裝作運輸毛皮和特產的普通貨車司機。沒想到在p國境內的一個雪山上,由於為了讓行下坡的車輛,加之路麵結冰,方向打的太急,大卡車側翻到了側溝裏,我的頭被撞了一個口子。
搞笑的是,我和爾東還是在他們的幫助下才從車裏爬了出來。也許是爾東和他們是一個民族,他們還熱情的幫我包紮,還用他們的車幫我們把卡車拖了出來。
說實話,我和爾東被這突如其來的車禍搞得有點懵,尤其是當我們看到路的左側是萬丈深淵時,不由得害怕起來,幸虧我們是上坡,靠右行駛,有山擋著,否則,爾東和我就真的光榮了,估計等總指找到我們屍體時,都已經是幾個月後的事兒了。
好在大卡車沒有壞,隻是撞了幾個大坑,右側鏡子壞了,沒什麼大事兒。爾東大膽的和2號嫌疑人他們拉近關係,請他們喝我們帶的酒和吃羊肉。我們兩個人,他們三個人,一起將車停靠在路邊,搭了個帳篷,打開煤油爐,一起吃午飯。
爾東為了掩飾我的身份,說我是老板的兒子,內地來的,跟著他學收土產。這當然是商量好的,我們一直是這樣的身份掩護。他們說的話,我全然不懂,隻能傻笑,和他們碰杯。我仔細觀察了這三個人,乍一看,都沒有恐怖分子的樣子,完全是一屆平民。但偶爾流露出的警覺和狡黠的眼神,還是能感覺出他們訓練有素。
他們的車上拉的都是糧食和食品,我大概估計了他們的目的,應該是給某個營地運送補給。他們問爾東為什麼上p國時,爾東說是去那邊裝車,我們的貨沒有拉滿,裝滿後從p國回國。這些都是在啟程後,爾東告訴我的,顯然,他們沒有懷疑。
在p國一個叫做布裏的地方,我們停下了車,告訴他們我們到了,他們則繼續走了。為了盡快追上他們,我和爾東經過總指安排,在布裏聯絡人那裏搞到了一台越野車,並換上了當地人的長袍,偽裝易容候,就迅速出發。
但我們追了將近一百公裏,都沒有看到2號嫌疑人的卡車,我們馬上意識到,他們肯定在布裏某個地方走其它道了。調轉車頭,請求總部支援,根據總部傳來的衛星圖像,迅速找到了卡車的位置,後來在一個毗鄰我領土的某個小鎮跟上了卡車。
為了不讓他們察覺,我們隻好和其保持差不多五公裏的車距,到夜裏十一點左右,卡車到達了目的地。由於此路是土路,通往山裏,幾乎無人煙,更無車輛過往。我們隻好將車停靠在一個小山頭後,等天明再行動。
這一夜似乎很漫長,也許高原反應的原因,我和爾東都頭痛睡不著覺,隻好聊天打發時間,但聊天也集中不了注意力,一會兒迷糊,一會兒清醒,好不容易熬到天明,有意思的是,這個地方要早上九點十分才天亮,對我們來說,多少有點時差的意思。
天明後,我們棄車徒步前往目標,遠遠就能看到這個營地。也許是高原的原因,這裏幾乎無人居住,因此營地就顯得很明顯。這個營地似乎比別克的那個大得多,連軍事訓練設施都很正規。我們通過裝備將其定位和視頻傳輸,摸清人員數量和他們的生活規律後,立即下山,免得對方回來時被發現。
在a國和p國遊蕩三個月後,我和爾東被總指召回。
爾東和我都很興奮,畢竟在異國他鄉這麼多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實,心裏壓力隨時都處於高位。突然放鬆下來的感覺,讓人覺得有些頹廢。我們在布爾聯絡人的安排護送下,返回到a國,並由a國口岸進入祖國。
在回國的路上,我突然開始陷入思念的漩渦。這是一種奇特的、強烈的思念,真的讓人寢食難安,甚至是煩躁。我在走的當天,給她打過電話,告訴了她我有任務,短期無法聯係。她有些生氣,說我總是有任務,末了,還是很支持的,讓我注意安全,有機會一定要聯係她,如果我三個月不聯係她,她就要來找我,不管我在哪裏 。
一路的魂不守舍和眼皮不斷的跳動,讓我不知所措,爾東問我是不是戀愛了,我不知道該這麼回答。他笑著說,突然的思念叫做第六感,說不定青青有什麼事兒呢。
他這麼一說,讓我更加煩躁,青青會有什麼事兒呢?爾東說可能是想我想的,但願吧,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回到總指駐地,我們召開了第一階段情報戰的總結會。各個小組中我和爾東是最後回來的,自然,帶來的情報價值也是十分大的。
在總指駐地停留的四五天裏,除了開會就是開會,還要寫各種各樣的報告,爾東還得忙著報賬,難得和他聊天。他忙的時候,我就找張暴隊長聊天,和他說離開學院後的事兒,還有一些反恐訓練的心得。他也給我講了些我離開後的事兒,說了些反恐國際交流中學到的一些新東西,確實長了不少見識。
也許是忙吧,腦海裏沒有了那麼多對青青的思念,隻是隱隱的縈繞於心間。折騰一周後,我們被允許返回原部隊待命,我又踏上了返回部隊的旅途。
在飛機降落的一刹那,突然覺得部隊才是我的家,那是一種莫名的溫暖,甚至讓人有些激動。
隻是,當我邁出機艙後,眼前的這個世界,將是另一個冰河世紀,漫長的黑暗即將來臨。